朱厚照點頭，轉向楊廷和：「首輔看，可用於邊塞？」

子時正，乾清宮。朱厚照聽張忠彙報劉娘娘送石墨塊，皺眉道：「婦人多事。傳旨牛二虎，試射時由尚工局寺人監工，驗炮成果呈朕親覽。」

雪落殿階，牛二虎在炮身刻下「牛」字，朱厚照瞥了一眼，對楊廷和道：「匠人小技，畢竟需朝堂衡量。《銅政疏》著禮部速議，莫讓匠人誤判聖心。」

朱厚照點頭：「既如此，牛二虎，且試鑄一回。」

「楊首輔覺得，」朱厚照轉向楊廷和，「廢銅鑄炮若成，可否補京營火器之缺？」

寅時三刻，尚工局。牛二虎用銅角尺測量炮管，發明螺旋紋深三分，摸出真鬆煙墨顯影鉛斑。「張公公，」他望向王巧兒，待其點頭後道，「需換銅料。」王巧兒輕觸廊柱，鐵錨堂切口隨積雪滑落。

朱厚照轉向楊廷和：「楊首輔可著人徹查晉商，匠人隻賣力驗銅。」

王巧兒福身：「娘娘手巧，匠人粗用。」牛二虎抱墨袋退至廊柱旁，低頭盯著本身粗布鞋尖。

張忠的唱名中，朱厚照坐在禦案後，絳紅曳撒上的火銃紋隨呼吸輕晃。禦案上牛二虎的「明瞳」炮草圖旁，壓著楊廷和昨夜講明的《銅政疏》，硃筆講明「姑試之」三字冷硬。

未時三刻，《銅政疏》廷議中，楊廷和主張匠人驗銅歸禮部羈繫：「技藝雖重，法紀為要。」

朱厚照拿起截麵遞給內監：「呈楊首輔細看。」

楊廷和捋須道：「陛下慎之又慎，方為治國之道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