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德變法:撿到曆史學生的書包_第26章 厚待火器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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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廷和望著窗外尚工局的青煙,想起王巧兒在廢窯廠說的「尺子量不出匠人骨頭軟硬」。他摸出袖中「守正」玉佩,卻摸到一塊陌生的銅片——那是今早王巧兒塞給他的「匠籍改進建議」,後背刻著極小的「工」字。

「可咱想當自在民!」有人悶聲抱怨。

「都消停些。」她敲了敲銅錠,「世職製有三利:月糧翻倍、可收外姓徒、老弱匠戶由朝廷扶養。」她展開楊慎送來的《征信錄》樣本,「瞧這留名欄,能讓後代曉得我們鑄過甚麼炮、改進過甚麼技。」

「去奉告巧兒女人,」他將銅片熔進燭火,「《征信錄》留名者,可免三年雜役。」楊慎欲言又止,卻見父親在《征信錄》扉頁寫下:「工者,國之器;器者,民之心。」筆跡與朱厚照的硃批竟有七分類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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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瑾嘲笑,用赤金袖釦敲了敲廢銅:「稱雄?朱厚照那小子搞甚麼「尚工世職」,怕是想把匠人馴成忠犬!」他俄然抬高聲音,「不過你們的銀子,咱家照收——廢銅管夠。」

王巧兒俄然提大聲音:「自在民?納不起百兩銀,就得一輩子揹著匠籍!」她袖中鐵錨髮簪輕晃,「世職製雖非上策,卻能讓我們的兒孫不再餓肚子——且看這《征信錄》,今後匠作好壞,都要記在皇冊裡,誰還敢輕賤我們?」

她曉得,世職製不過是第一步。當匠人能在碑上刻下本身的名字時,離真正的「工者自在」,或許就不遠了。而她,會用這把鐵錨,撬開通向那一天的門縫。

「宣旨。」朱厚照擲下聖旨,黃綾在金磚上滑出美好弧度。張忠展開讀道:「火器匠人著為「尚工世職」,子承父業,月糧八鬥,免保甲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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戌時三刻,尚工局鑄銅坊。王巧兒望著新刻的「尚工世職碑」,碑陰的「留名欄」已刻下第一個名字:牛二虎。匠人圍在碑前,有人摩挲著懷中的匠籍文書,卻無人敢擲進爐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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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巧兒女人,」牛二虎摸著碑上的「工」字,「這碑能讓先人曉得咱的名字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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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德二年仲春廿一,卯時的雪粒鞭撻在奉天殿簷角,如撒鹽空中。朱厚照撫著禦案上的「世職製詔稿」,指尖劃過「火器匠人許子承父業,免其流徙」的硃批,俄然想起王巧兒昨夜密信中的「匠籍可固,匠心不成固」。他昂首望向丹陛以下隊的楊廷和,老首輔紫霞帔帛上模糊可見蠟丸壓痕——那是昨夜楊慎通報的「匠作條陳」。

巳時三刻,尚工局內一片嘩然。牛二虎將聖旨摔在鑄銅坊案上:「百兩銀脫籍?咱祖孫三代攢的錢都不敷,這哪是脫籍,清楚是把我們困在宮裡當牲口!」匠人紛繁應和,唯有王巧兒盯著聖旨中的「留名青史」四字,竹筆在「工」字火漆印旁畫了個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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