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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搖點頭,鼻尖繚繞著鬆煙與銅鏽的異化氣味。白叟從懷裡取出枚鐵錨形信物,在火光下晃了晃:「錨能鎮船,匠人能鎮國。咱鐵錨會的老祖宗,當年跟著成祖爺下西洋,用銅活字印《武經總要》,把火器方劑傳遍七海。」
炭盆完整熄了,永春齋墮入暗中。巧兒卻不感覺冷,她摸著腰間的銅鈴鐺,內裡藏著鐵錨會最新的暗號。祖父說過,匠人的心像鬆煙墨,越磨越亮。她摸出火折,撲滅案幾上的蠟燭,重新攤開神銳銃圖紙,筆尖在螺旋紋旁畫下鐵錨——這一次,錨上纏繞著鳳凰的尾羽。
「女人,該用蔘湯了。」宮女翻開珠簾,聲音裡帶著不言而喻的默契。王巧兒點頭,目光落在案幾上未完成的神銳銃改進圖——炮管內壁的螺旋紋旁,還畫著半隻未完成的錨鳳。她俄然想起祖父王禎臨終前的話:「鐵錨會的匠人,哪怕進了皇宮,也得把知己嵌在銅料裡。」
永春齋的炭盆收回輕微的爆響,將巧兒拉回實際。她摸出藏在嫁妝底的《匠作書》,扉頁上祖父的炭筆字仍然清楚:「工者如錨,雖沉於淵,卻能定江海之波。」冊頁間夾著半片火漆印,那是昨夜朱厚照所賜,邊沿刻著極小的錨紋——與鐵錨會信物分毫不差。
七年前,也是如許的寅時,十二歲的王巧兒蹲在廢窯廠的角落,看祖父用鬆煙墨在銅活字上畫紋路。白叟的手比現在穩妥很多,每一道筆劃都像鑄炮時的火漆印般清楚。「巧兒,」王禎俄然開口,往爐中添了塊鬆柴,「曉得鐵錨會為啥叫這名兒?」
火苗照亮王禎腰間的魯班尺,尺頭刻著極小的「工」字,與她現在的鐵錨髮簪如出一轍。「厥後呢?」她靠近爐火,看祖父用棉線擦活字,行動與她現在擦炮管如出一轍。
「厥後啊,」白叟歎了口氣,往活字上抹了層棉油,「文官說「奇技淫巧」,把咱匠人當螻蟻。可你瞧這活字,」他舉起「火」字,在火光下泛著溫潤的光,「冇這玩意,《天工開物》能傳遍天下?冇咱匠人,陛下拿啥鑄炮?」
朱厚照眼中亮起的光,巧兒至今記得。那光與祖父看熔爐時的光如此類似,讓她俄然明白,鐵錨會等了百年的「明主」,或許真的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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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德元年臘月廿八,鐵錨墨莊打烊後,王禎將孫女叫到後堂。白叟從牆縫裡取出個油紙包,內裡是《天工開物·鑄炮篇》的殘頁,紙角焦黑,明顯經曆過火場。「巧兒,」他將殘頁塞進她衣衿,「明日隨爺爺進豹房,咱爺倆要讓陛下瞧瞧,匠人能鑄活字,也能鑄炮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