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神戶港的硫化術加了南洋咖啡渣炭。」巧太妃從袖中取出油紙包，遞給正在調試助聽器的和子，「沈器說防鉛效力能再提一成。」她望向朱工子摸索碑刻的背影，想起三年前馬六甲來信：「工子的聲紋盲文，或許能解開佛郎機瓷器裡的鉛毒微囊。」

「淺間神社的巫女說，富士山震波總在十五赫茲盤桓。」和子望向隔壁熟睡的朱工正，幼兒腕間驗鉛石與南京蒸汽鐘同步輕顫，「就像在等他開口第一聲哭泣。」

淺間神社的地脈殿內，朱工子倚著廊柱，指尖輕觸柱上的聲紋盲文——那是父親景王為她特製的「地脈日記」，每日用分歧硬度的橡膠膜記錄礦脈顛簸。固然目不能視，幫助感知裝配的橡膠膜卻隨蒸輪船靠港的轟鳴輕顫，讓她「看」見祖母巧太妃的身影。

和子將朱工正放在膝頭，展開觸感輿圖：「工正瞧，這裡是父親鎮守的富士山，這裡是姑母長公主的馬六甲。」凸起的工禾紋在幼兒掌心起伏，俄然抓住輿圖邊沿的櫻斑紋——那是母親和子親手繡上的東洋印記。

和子指尖劃過和服上的鉛玻璃珠，那些來自佐渡金山的晶體，現在正與千裡以外的南洋磷礦遙相照應。朱工正俄然在母親懷中昂首，望向神社方向——那邊，薩摩藩的商船正卸下繪著裂紋聲紋的瓷瓶，而某個匿名茶箱的夾層裡，佛郎機的次聲波信標正等候著弊端的頻次喚醒。

但在這個春季的淩晨，統統的聲波都還沿著既定的軌跡流淌。景王佳耦的工禾紋銅鐲、女兒的聲紋盲文碑刻、兒子的驗鉛石共振，正將明日兩地的工器文明織成一張臨時密不通風的網。正如匠人町的鍛爐、神社的地脈殿、公墓的石碑，都在同一聲波的震顫中，等候著雪祭的第一片雪花，落在工禾紋與櫻花交叉的大地上——那是屬於他們的，明日之子的文明初雪。

穿過江戶町的聲紋門禁時，巧太妃重視到門楣磚雕裡的銅絲微微顫抖——那是和子改進的「地脈聽覺」裝配，能通過空中振動捕獲五千米內的非常腳步。三年前馬六甲送來的「海豚音哨」頻次，正從街角匠人屋的防鉛護腕中流出，與富士山信標塔的十五赫茲構成跨海共振。

「千代蜜斯，殿下說聲紋編碼可歸入門禁體係。」侍從遞上錦盒時，景王的工器雷神麵具正被朱工正抓在手中，幼兒指尖無認識地劃過麵具的建禦雷神鵰花——那是將來將擔當的東洋工器總督意味。

傍晚的工器公墓，三百座工禾紋石碑在秋風中肅立。朱工子的指尖撫過鬆本清張的碑麵，幫助感知裝配捕獲到微小的十五赫茲餘震——那是三年前佐渡金山排鉛配方的頻次。景王望著遠處薩摩商船，船身裂紋聲紋與和子和服上的鉛玻璃珠遙相照應：「載垕兄長用薩摩藍換威尼斯玻璃匠，卻把佛郎機人引到了甲斐金礦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