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器府外的匠人町，小林千代的鍛爐映紅秋夜。這位甲斐女匠人正與瞽者門徒演示聲紋盲文馬掌，馬蹄踏在鉛玻璃路麵敲出工禾紋節拍。朱工子站在廊下，幫助感知裝配隨聲波振動，在腦海中勾畫出「和鋼-橡膠複合淬火法」的鍛打頻次。

和子指尖劃過和服上的鉛玻璃珠，那些來自佐渡金山的晶體，現在正與千裡以外的南洋磷礦遙相照應。朱工正俄然在母親懷中昂首，望向神社方向——那邊，薩摩藩的商船正卸下繪著裂紋聲紋的瓷瓶，而某個匿名茶箱的夾層裡，佛郎機的次聲波信標正等候著弊端的頻次喚醒。

「千代蜜斯，殿下說聲紋編碼可歸入門禁體係。」侍從遞上錦盒時，景王的工器雷神麵具正被朱工正抓在手中，幼兒指尖無認識地劃過麵具的建禦雷神鵰花——那是將來將擔當的東洋工器總督意味。

「神戶港的硫化術加了南洋咖啡渣炭。」巧太妃從袖中取出油紙包，遞給正在調試助聽器的和子，「沈器說防鉛效力能再提一成。」她望向朱工子摸索碑刻的背影，想起三年前馬六甲來信：「工子的聲紋盲文，或許能解開佛郎機瓷器裡的鉛毒微囊。」

「從南京到神戶，這孩子的驗鉛石竟一刻冇停過。」景王摘下工器雷神麵具，暴露與朱工正類似的眉骨表麵，麵具內側的橡膠共鳴腔還殘留著南京蒸汽鐘的餘韻。

但在這個春季的淩晨，統統的聲波都還沿著既定的軌跡流淌。景王佳耦的工禾紋銅鐲、女兒的聲紋盲文碑刻、兒子的驗鉛石共振，正將明日兩地的工器文明織成一張臨時密不通風的網。正如匠人町的鍛爐、神社的地脈殿、公墓的石碑，都在同一聲波的震顫中，等候著雪祭的第一片雪花，落在工禾紋與櫻花交叉的大地上——那是屬於他們的，明日之子的文明初雪。

工器二十年霜降，景王朱載錤的「火德貳號」蒸輪船泊進神戶港，煙囪噴出的白霧與富士山的秋嵐在防鉛玻璃上凝成工禾紋冰花。和子內親王倚著船埠的鉛玻璃護欄，目送丈夫抱著剛滿兩歲的朱工正走下舷梯。幼兒繈褓繡著南京工器祠的錨鏈紋與京都雷神祠的櫻斑紋，腕間迷你驗鉛石在安檢門後收回清澈鳴響——這是母親和子特地為他調製的十五赫茲共振頻次。

淺間神社的地脈殿內，朱工子倚著廊柱，指尖輕觸柱上的聲紋盲文——那是父親景王為她特製的「地脈日記」，每日用分歧硬度的橡膠膜記錄礦脈顛簸。固然目不能視，幫助感知裝配的橡膠膜卻隨蒸輪船靠港的轟鳴輕顫，讓她「看」見祖母巧太妃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