拂曉前最暗中的時候，港口俄然響起短促的銀哨聲。朱厚照趕到驗貨台，隻見青禾舉著碎裂的驗硫片：「又發明三船摻磷煤！」巧妃俄然指著煤堆：「看！鬼火！」青色火焰在煤塊間跳動，正如條記中「磷化氫自燃」的圖示。

半夜，朱厚照單獨登上「鎮南號」。船首的星眸石在雨中收回寒光，那是巧妃用琉璃與磁石磨製的探照器，靈感來自條記的「電弧燈」假想。他摸向船麵下的蒸汽鍋爐，聽著煤炭在爐中爆響——這節拍與貳心跳分歧，都是來自將來的韻律。

「火德星君降罰！」朱厚照抽出火德紋雷，「工器鏈彈籌辦！」跟著錨鏈吞火紋的霰彈吼怒而出，他在心中默算彈道——這一次，無需藉助星君之名，因為科學的計算，早已成為最鋒利的錨鏈，將貪腐與詭計一併絞碎。

煤商頭子被押至星君像前時，朱厚照正用《林夏條記》中的「焰色反應」道理察看煤火——含磷的火焰呈青綠色，與條記插畫分毫不差。「星君示警，綠焰有毒，」他指著跳動的火苗，「說！誰教你用磷粉假裝低硫煤？」頭子顫抖著供出：「是、是杭州織造局......想逼尚工局用他們的劣質煤......」

巧妃呈上橡膠密封的煤樣罐，罐蓋內側刻著微型錨鏈紋：「按您的叮嚀，用珊瑚濾層再驗，公然摻了「黑磷砂」。」朱厚照摩挲著罐身，想起條記中「產業投毒」章節，用心皺眉道：「星君托夢說有邪祟混於煤中，公然應驗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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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霧漸散時，泉州港的火德神殿傳來鐘聲。朱厚照望著船麵上繁忙的匠人，他們用楊慎的火德算盤計算彈藥量，用巧妃的計數器驗硫，卻不知這統統的泉源，是一個藏在火德星君像後的奧妙。他摸向懷中的《林夏條記》，冊頁間夾著昨夜摘下的煤花——這玄色的花朵，終將在信奉與科學的泥土裡，結出最燦爛的工器之果。

暮色來臨時，巧妃在船艙揭示新製的「主動驗硫計數器」——算珠撥動的同時，齒輪動員指針在錶盤轉動，錶盤中心嵌著火德星君手持算盤的微雕。「楊首輔說這是「星君的手指在計數」，」她調試著齒輪間隙，「實則按您給的「齒輪傳動比」公式。」朱厚照望著指針劃過「硫含量一成」的刻度，想起條記中「摹擬計算機」的觀點，卻隻是點頭：「星君的手指，天然要比凡人快上三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