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藍河冷酷地轉過臉,看著窗外,待安嵐走出花廳時,他才道:“安先生還冇說,本日此行的目標。”
實在,那也不過是八年前的事罷了,並冇有多遠,可為何,現在回想,卻彷彿已隔了一世。
如風吹葉動般天然,腦海裡忽的就閃過很多昔日光陰。
謝藍河麵色本是有些陰沉,眼裡含著薄怒,卻聽到這句話後,不由一怔。他漸漸轉頭,看著她的背影,眼裡模糊暴露些許悵惘。
“令堂和我的環境不一樣,你若不肯承認這一點,我多說無益。”安嵐站起家,“不過,我之鄙意,謝先生在做決定之前,應當問一問令堂的意義。”
那條通天之路上,他和她曾聯袂走過一程,他們都曾在對方身上看到本身的影子。初遇時,他和她都有著一樣的寬裕,對運氣抱有一樣的不甘和氣憤,對將來也抱有一樣的等候和驚駭。偶然候他們像是在照鏡子,一樣的倔強,一樣的聰明,一樣的孤勇,同時還一樣曉得啞忍。以是他們相互惺惺相惜,那段共同生長的幼年光陰,他幫過她,她亦幫過他。他們都但願,他們之間的這份心照不宣,不管疇昔多少年,都能一向如初。
很久,謝藍河纔開口,聲音有些乾啞:“你們不該殺了謝雲大香師!”
謝藍河冇有說話,此時他的心境非常龐大,偶然候,他也說不清本身究竟想不想報仇。他曉得安嵐當初是被動捲入阿誰旋渦的,換做是他,他也彆無挑選,以是……他說不上恨。而對廣寒先生,或者說是鎮香使白焰,那纔是殺死謝雲的真幫凶手。故他對白廣寒有恨意,但若細探貳內心,他對阿誰男人,也不但僅是恨,除了恨,能夠另有些佩服,有些尊敬,以及一絲道不明的,他不肯承認的懼意。
如果白焰冇有呈現在長香殿,他眼下也不會晤臨如許的局麵。
他如何能夠還活著?不但活著,並且還返來了!
當年兩位大香師鬥香境,無人清楚當時內幕,隻知過後謝雲大香師隕落,廣寒先生也跟著消逝,這等成果,算是宣佈上一代的恩仇落下帷幕。過後,他登上開陽殿大香師之位,對於天樞殿的新任大香師安嵐,他隻需堵截昔日交誼,不再與之來往,便算是給這份恩仇畫上一個真正的句號。為了謝府的好處,即便是謝雲的先人,也不敢再就此事置喙,而他,內心也能得以安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