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藍河語氣不善,安嵐麵上卻無非常,她走到掛在花廳西麵牆上的一副《寒山圖》前,一邊賞畫,一邊道:“你可還記得,你我第一次進長香殿,是甚麼時候?”
他如何能夠還活著?不但活著,並且還返來了!
而八年前的安嵐,也還隻是大雁山下,源香院內一個小小的香奴。無父無母,無依無靠,恰好因麵貌逐步出落,被香院掌事覬覦,同時還被香院的香使嫉恨,風霜刀劍嚴相逼。當時的她,要麼跪著活,像狗一樣,要麼過得比狗還不如,然後死去。
謝雲收回思路,沉默而冷酷地看著安嵐。
實在,那也不過是八年前的事罷了,並冇有多遠,可為何,現在回想,卻彷彿已隔了一世。
如果白焰冇有呈現在長香殿,他眼下也不會晤臨如許的局麵。
如風吹葉動般天然,腦海裡忽的就閃過很多昔日光陰。
謝藍河冷酷地轉過臉,看著窗外,待安嵐走出花廳時,他才道:“安先生還冇說,本日此行的目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