淒厲的貓叫炸響在耳畔。一隻通體烏黑的野貓蹲在窗台上,金瞳在黑暗中閃著鬼火般的光。它伸出前爪指向供桌,我這才發明父親的遺照不知何時翻倒在香爐前,相框玻璃裂成蛛網狀,恰好堵截了照片中人的脖頸。
三天前村主任打電話時,我正坐在大學門路課堂裡講授閩南喪葬文明。"你爸給陳家送完煞,回程路吊頸死在船埠防波堤。"主任的聲音在電流聲裡斷斷續續,"繩索是俄然斷裂的,但...但當時底子冇有風。"
話音未落,又是一根紅繩纏上了他的腰。我瞥見叔叔的身材被高高吊起,他的右手小指俄然爆開,七點血珠在空中排成北鬥七星的形狀。血珠化作七道紅光,射向榕樹根部。
我的心跳幾近停止——這些人影,和父親條記裡那張老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