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模樣，垂眼吊眉的，非常叫人憐憫，惠榮太後想起疇前齊昱之事，終是歎了口氣，“也對，此事……是頗難些，不當在手劄中說。”

惠榮太後將兒子護短的模樣看在眼裡，笑彎起眼睛，聽了這話，微微點頭道：“倒是個無能的孩子。”

溫彥之一時懵了，惶然就要跪下去，卻被惠榮太後穩穩拉住，手指上被她握住的力道也沉了些。惠榮太後深深看著他，溫言道：“哀家曉得這……這癖好一起不易，你與皇上間，是人都能瞧出是真的，能得本日，便是福分造化，此後……哎，你二人儘管好好的罷，再冇甚麼緊急了。”

“看來哀家傳聞得不錯。”惠榮太後翹指端起桌上的茶，揭開蓋子垂首吹了吹，抬眸看向溫彥之：“叫甚麼名兒啊？”

――怎還結巴上了？

惠榮太後好笑地看著溫彥之拜見，垂眸撿了齊昱一個話眼，想起傳聞忽有些開悟道：“他便是那治水的……阿誰，擢升工部的起居舍人？”

接著，他果聽溫彥之在他懷裡陰霾地歎了口氣，抖著聲兒幽幽問了句話。

如此齊昱是心知太後這是聞了風前來看顧的，便給太後見了禮，誠懇道：“非也，母厥後得卻也恰是時候，朕原想明日一早去給母後存候的。”

溫彥之跪在地上一晃，定了定神，這纔想起要叩拜下去：“臣溫彥之，參――拜，不，叩見太後孃娘。”

齊昱看得內心直點頭。

“羞晚了。”齊昱冇好氣地在他耳根上咬了一口，從背麵夾抱起他肋下便跨入內殿，幾步將人抓到了一架龐大屏風背麵。

齊昱頓時笑得不成便宜，不得不將臉埋在溫彥當中衣柔緞的後背內心強作消停，好半晌才親了一口這白癡的後脖頸道：“有啊，這不是有你麼。”

溫彥之當頭一望，是那張蘇繡的駕鶴飛月六折屏，狀似挺沉，他趕緊一手緊摳住屏風邊沿，一手按住齊昱扯他腰帶的手：“才還說你不欺負我，你的話還果然信不得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