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溫呆呆。”他坐在桌邊眯起眼來傷害看著溫彥之,“我發明你挺會演啊,李庚年、周福、譽王、我母後,一一被你收得服服帖帖,竟還叫朕不要欺負你。你想想常日裡你是如何欺負朕的,摸著心口問問,你羞不羞?”
溫彥之送走太後身心俱鬆,此時也冇多想,竟板了臉順道:“不羞。”
溫彥之雙腿生硬地漸漸爬起來,謹慎翼翼挪到惠榮太後身前,躬身垂首道:“回稟太後孃娘,家父任職鴻臚寺卿、太常寺少卿,先皇賜授一等安國公,臣乃家中季子。”
“羞晚了。”齊昱冇好氣地在他耳根上咬了一口,從背麵夾抱起他肋下便跨入內殿,幾步將人抓到了一架龐大屏風背麵。
――為何母後和皇弟都感覺是朕要欺負這白癡?朕看起來就真如大水猛獸林中老虎?
她實在是為齊昱這斷袖癖好憂心了十來年,恐怕他尋不見個伴側之人,平生孤介,常常想到如此,她夜裡睡得都不平穩。
溫彥之心虛地四下一看,忽發覺殿角有個立櫃還挺合躲藏。
這一聲“孩子”叫出來,讓齊昱終究鬆下半口氣。
齊昱苦笑了一陣:“母後瞧著他也不大像?”
齊昱看得內心直點頭。
但是惠榮太後卻已發明瞭他,不由漸漸放開身邊小宮女的手臂,看著溫彥之身上的烏青官袍,垂垂挑起眉梢,目如明鏡地笑道:“喲,哀家來的不是時候罷,皇上還理政呢?”
“恰是。”齊昱目睹能說到長處蓋過眼下溫彥之的不爭氣,趕緊道:“人才從淮南迴京,束河治沙、大壩改建,皆是他一一督造。”這白癡好歹另有些功勞保底,不至被母後當作個傻子。
惠榮太後將溫彥之撈起來拍拍袍子,笑道:“好歹是溫久齡的兒子,不賊哀家還不信了。但你此後可不準欺負人家,哀家若曉得了,定饒不得你。”
齊昱睜大眼睛:“……?”
溫彥之抖動手伏下去謝恩,起得身來但見齊昱正老神在在地同他笑,不由臉都燒熱了。
溫彥之慣常木訥呆愣,何嘗有過如此跳動的時候,齊昱捏著檄文的紙張,看他看得哭笑不得:“甚麼如何辦?”
他將方纔各種細想一通,忽覺現在本身好像一艙囤積多時的滯銷貨色,困在宮裡久久兜售不出,現在遇了溫彥之終究自銷,倒叫母弟二人歡暢得幾近恨不得要給溫彥之寫碑立傳了。
“好好說話!”齊昱的確恨鐵不成鋼,“水都能治,說個話能要你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