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在淮南大水的密報遞到齊昱桌上的時候,譽王的眼線便向齊昱稟報了水患之地呈現奇特兒歌的事,現下譽王呈給齊昱的折報,便是淮南眼線對各地兒歌做出的統錄。
再今後翻,倒是冇有了。
譽王雖聰明,可畢竟幼年,齊昱如此說了,他也不甚明白。大殿上的風緩緩吹過,他禁不住咳了兩聲,又向齊昱告罪。
“不是康王?”譽王眼睛一亮,“您想摸索敵情?想曉得那躲在暗處的人究竟是誰?”
譽王笑著點點頭,“大要上好似借官府隸胥剝削百姓之事,演說朝廷無所作為,實則這四句話的用字略略一拚集,卻更有文章。”
“喲,溫舍人,”保衛向那沙青色官袍的人打過號召,便將乾元門旁的側門略略翻開,“本日上工早?”
他三人既是良師高徒,亦是忘年好友。
工部見過的古畫何其多,這究竟是一副甚麼古畫?
可老秦隻是推說身材不適,向吏部打號召告了半日的假,便清算了些東西回府去了。
――兩年來供職內史府,費經心力成為起居舍人,就為看到這冊實錄,卻冇想到……現在呈在他麵前的,僅僅隻要這麼一句話。
老秦手上拿的東西……
齊昱聽著他的話,目光倒是落在了那輪掛在天涯的夕照上,幽幽歎了口氣:“你是說朕不該派賢皇兄前去。”
“……廣田隸胥儘相爭,三阡一陌不敷稱。河穀發水欠收成,白白隻把龍王問……”齊昱漸漸唸了折上的兩句兒歌,哂笑道:“如此雙關之句,若說是孩童隨口唱出,那朕的江山此後還真是人才濟濟。”
“康王?”齊昱又笑了一聲,“淮南子民這是在奉告朕,死去的人竟能活過來,還要再跟朕搶次皇位?”
說罷便酬酢著,倉促拜彆。
齊昱拍拍他的肩膀,“小九,你竟日裡所思過量,於身材也無益,不如臨時放寬解。賢皇兄雖則是混鬨慣了,卻也是極有分寸之人,朕信他,你也該信他。”
曹不韙對勁地點點頭,“很好很好,彥之這乾勁,非常好啊。”李掌事也非常欣喜地看著溫彥之。
這類人普通不懷美意,不是要借風水之事勾引百姓掏錢,便是要借天災*假預朝廷興亡,抑或漫衍個把兒歌、小曲,暗喻演說君主昏庸、臣子無能。
溫彥之略寂然地向後一步,垂下了手,將這冊紙箋放回了原處。
溫彥之緩緩蹲下來,雙手捧著腦袋,黛眉皺起,一任思路與回想馳騁開去。
譽王在內心冷靜給賢王敬了一尊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