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膳傳來禦書房時，蔡大學士剛好領了伴隨賢王的皇命，遲疑滿誌地走了，目睹是很想做出番功勞的模樣。

溫彥之從懷中取出兩根紗布包著的小棒呈上，麵無神采道：“回稟皇上，內史府為讓我等舍人用心跟隨皇上，特製了百米酥，可隨時食用。”

兩人一道出了宮門，龔致遠往城南指了指，“溫兄，可貴遇見，便一同用個閒飯罷了。諸多同科都非常馳念溫兄，亦記念疇前啟詩作賦的日子，本日剛好我等在溪花樓定了飯局，溫兄便隨我一同去，大師吃酒熱烈一回。”

賢王聽了這番話，倒愣住了。

――看書！朕讓你記！

百……米……酥……

賢王怔怔看著本身兒子，感覺有些口乾。

齊昱用儘滿身力量，放下了手裡的玉麒麟鎮紙，又默唸了百八十遍金剛經，終究順手拿起禦案上翰林留下的一本新編來。

溫彥之伏著身子：“皇上一口苦瓜也未用，微臣記錄失實。”

賢王單膝請了安，起家張口就道：“皇弟，淮南賑――”

本王不是很懂現在的反賊。

吃，如何能不吃。

冇做天子之前，兄弟們大家都想做天子，不吝猜忌、狐疑，相互拉扯讒諂，詭計陽謀、明計暗計，一起走來鮮血白骨，親情乾枯得像是朽木，卻都直直盯著那紫宸殿上金雕玉刻的寶座。

“溫舍人，”齊昱頓了腳步，俄然想起一個題目，“你們起居舍人竟日跟著朕，都不用飯？”

齊玨立馬爬起來，小腿兒撒歡地跑到齊昱身邊：“回稟皇叔，昨日剛量過，有三小尺啦。”

齊昱邁出禦書房的門檻，隻覺伏案整日，頭已經有些暈了。而本日結束政事尚早，已是極其可貴。抬目睹霞光鑲著天氣，雲層疊疊，亦是好久冇有見過的氣象。

這類美人書，應當拿回寢宮看纔對。

“皇上，”周福從偏殿快步走來，輕聲稟報：“譽王殿下求見。”

臨走時，非常深意地看了賢王一眼。

“你們就吃這個？”每日都是一樣的，不膩麼？

齊昱揉了揉額頭，隻求數今後彆收到蔡大學士被賢王慪死的摺子就成。

“……嗯？”

齊昱真是樂了，向齊玨招了招手，“過來，皇叔看你長了多高了？”

齊昱烏青著臉，又夾了一簇苦瓜，送入口中。

溫彥之抱拳謝過，何嘗不知龔致遠口中的“我等”，便是當年同科中混得不錯的那一起人。現在雖都是小官，卻也算身處六部、五寺要職，將來出息似錦，不成估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