麵前恰是另一段石階的開端,齊昱抬腳下了一級,溫彥之隨重心往下一落,兩人一擠,俄然傳來“吧唧”一聲。
齊昱好笑:“軍中不比平常,多是殺伐之事,你一個讀書人,朕不要你去。有你在此處,朕也能有念想早些脫身。”此時又想到旁的事情,忽而道:“倘若朕冇法脫身――”
“一時不察如何樣?”齊昱笑了一聲,感覺這白癡說話真敬愛,“就著了你的道?被你勾去了魂?就要親你?”
――這到底,都是些甚麼事啊……
――白癡真是越看越敬愛。齊昱攬著他腰的手又收緊了些,“朕的意義是,倘若朕冇法脫身,大抵是因戰事稍有對峙,歸期再遲不過一月,你也不消擔憂。朕留三個親隨在此處看顧你安危,山下是白虎軍留守,想是無虞。現在也有龔致遠能同你講發言,你們便將治水之事參議參議,十天半月很快疇昔,到時候,朕就返來了。”
“皇上洪福齊天,定可安定兵變。”溫彥之當真道,“冇有甚麼冇法脫身。”
“去青州?幾時回?”溫彥之有些急,“皇上切切不能以身犯險,就冇有彆人可去了嗎?”
漫山梧桐入秋風,齊昱拉著溫彥之往寺中走,一起林中葉聲陣陣,樹木叢叢,
溫彥之隻覺滿眼的梧桐黃葉都像是扭轉起來,有些氣短:“皇上……”
齊昱歎口氣,手指拂過溫彥之幾縷垂下的額發:“本日過後,朕要多日都見不到你了。”隻恨不能,此時現在,當場,將這白癡吃乾抹淨。
――但願皇上,統統安然。
“走吧溫兄,”龔致遠在背麵拉了拉他,“劉侍郎隻是受命調兵,去去就回了,恰好趕著這幾日,我能夠陪你把治水圖紙給畫完。”
齊昱歎了口氣,因而把人放下來,改背。
溫彥之抿嘴,結結巴巴道:“……臣覺得,皇上隻是負擔國事重壓,一時打動,纔會,纔會有昨日……之事,假以光陰……定會規複常態……”
――今後也不要再給朕,吃甚麼百米酥。
溫彥之紅著臉,不吭聲。
――莫非白癡對我,已有*之意?
齊昱並不聽,隻想把人又往上掂一掂抱實在――
齊昱攬著他的腰,眸中像是春水掃蕩著繁花,寵溺到了眼底:“這就累了?今後還想不想那麼多了?”
溫彥之冷靜了一會兒,心知齊昱情意已決,便道:“那皇上定要把穩。”
齊昱一步上前將溫彥之困在懷中,挑著眉低頭問他:“你方纔說你要做甚麼?娶妻?娶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