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此中一棵高大的梧桐上,大內侍衛李庚年半掛在一根粗樹枝上,張大了嘴巴。
齊昱趕緊蹲下身撈起溫彥之的褲腳看,隻見溫彥之白淨的腳腕已經微微紅腫,“你嚐嚐還能不能走。”
齊昱歎口氣,手指拂過溫彥之幾縷垂下的額發:“本日過後,朕要多日都見不到你了。”隻恨不能,此時現在,當場,將這白癡吃乾抹淨。
漫山金桐中,齊昱笑著抬手在溫彥之麵前晃了晃,“呆住了。”
“青州一地,重中之重,任憑誰去朕都放不下心。”齊昱很對勁溫彥之現在的神采,捏了捏他的臉,“此去約莫十天半月,朕已傳書周福,將宮裡的太醫、廚子派來兩個,約莫後日淩晨就到。這幾日在寺中苦了你的胃,亦苦了你抱病受累,你就放心在此處等朕返來,好好將風寒養個完整――”
齊昱又低頭親了他一口,道:“林家的人馬動了,朕要親身去一趟青州。”
山路上儘是梧桐落下的樹葉,落葉下的石塊人瞧不見,溫彥之一不謹慎踩中了一塊不實的,刹時狠狠崴了腳,疼得跌坐在地上。
齊昱:“!!!”
齊昱好笑:“軍中不比平常,多是殺伐之事,你一個讀書人,朕不要你去。有你在此處,朕也能有念想早些脫身。”此時又想到旁的事情,忽而道:“倘若朕冇法脫身――”
麵前恰是另一段石階的開端,齊昱抬腳下了一級,溫彥之隨重心往下一落,兩人一擠,俄然傳來“吧唧”一聲。
“呀,”耳邊傳來溫彥之的聲音,一口緩緩熱氣吹拂在齊昱耳畔,又有一雙手在他背後摸了一遍,齊昱隻覺後背小棍棍那處一空,像是甚麼東西被掏了出來。
齊昱停下了腳步,為了確認這根小棍棍地點的位置,同他猜想的是否一樣,他冷靜將溫彥之的腿往上摟了一些,那小棍棍便戳著他的腰往上走了些,然後他又將溫彥之往下放了一些,那小棍棍就跟著又戳了下來……
“去青州?幾時回?”溫彥之有些急,“皇上切切不能以身犯險,就冇有彆人可去了嗎?”
――為何老說親啊親的。
卻略覺吃力。
――我,的,神,啊!我的眼睛!瞥見了甚麼!
“皇上洪福齊天,定可安定兵變。”溫彥之當真道,“冇有甚麼冇法脫身。”
――這到底,都是些甚麼事啊……
溫彥之心神不寧地往前挪了兩步,目光灼灼地望疇昔,卻見齊昱垂眸掩住目中不捨,在一千精兵的簇擁下調轉馬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