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馬車在城門口停下辦理,車身又是一頓,溫彥之的膝蓋再次實打實撞上齊昱的,頓時感受本身全部下半身都著了火似的,恨不能就此火化了算數。
實則他走得很忐忑,因為方纔齊昱問他想吃甚麼的時候,他也是俄然想到了這冬瓜巷子裡的桂花小院,並不曉得會不彙合皇上的胃口。這桂花小院疇前是他帶雲珠去聽戲路過,趁便一吃,因菜色奇特爽口,故叫二人喜好上了,便常常來。院家是蜀地來的,雅間清算得潔淨利落,鮮燙的麻辣串乃是一絕,隻望皇上能不嫌棄。
溫彥之恭敬起家,落座在齊昱左手。周福跟在前麵出去,坐在溫彥之劈麵。
場麵立時有些詭異。
溫彥之心下一緊:“那……您可有應對之法?”
“溫舍人也坐罷。”齊昱執扇點了點麵前的小板凳。
齊昱盯著溫彥之不竭下串的素赤手指,俄然問:“你管這叫甚麼?”
不一會兒,辣湯咕嘟嘟燒開了,溫彥之急著彌補錯誤,趕緊抽出葷串下鍋,希冀美食能快些煮好,化解化解眼下的難堪。
車廂正擺佈方能坐三人,算是寬廣,但畢竟隻是個車廂。
齊昱由著溫彥之服侍,此時也想起了閒事,便笑吟吟道:“溫彥之,本日下頭傳信說賢王、蔡大學士一行到淮南了,賑災一應籌措已然到位。現在滎澤口堤壩隻是暫堵著,解不了遠慮,需從工部擇一人前去落實治水之事。”
“應對之法麼……”齊昱的筷子夾了片千層肚,放在香油碟裡浸蘸,“不過甕中捉鱉罷了。”
――如此不敬,怕會被腰斬。
齊昱看著那紅油冒泡的辣湯,莞爾:“名字倒甚精準。”
過了會兒,周福道:“皇上,快回城了,現下向哪兒去?”
馬車停在冬瓜巷子,周福服侍齊昱將頭上的金冠換做了檀木的,又脫了蟠龍外袍,換上件絳紫的暗紋褂衫,終究下得車。
齊昱坐在當中的繡墊上,瞅著溫彥之手腳並用地爬了出去,拘了身子存候,不由支著腦袋笑了笑:“朕倒是和溫舍人有緣,旬休都能趕上一回。坐罷。”
他恨不得地上俄然裂個縫,叫他能立時鑽出來!皇上哪能坐小板凳!
齊昱看了全程,杏眸中笑意纏綿,幾近笑出聲來。
齊昱站在前麵,見溫彥之忽而滿麵通紅地轉過身:“要不換個――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