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應對之法麼……”齊昱的筷子夾了片千層肚,放在香油碟裡浸蘸,“不過甕中捉鱉罷了。”
齊昱看著那紅油冒泡的辣湯,莞爾:“名字倒甚精準。”
“……不承平?”溫彥之迷惑,思忖之下忽而問:“莫非是周、林之事?”
“以是啊,”齊昱撇撇嘴,支著下巴看進溫彥之的眼裡:“我籌算同你一道去。”
齊昱點點頭,抬高聲音哼笑:“目睹著他們比來很繁忙,像是都籌辦好了,約摸就是玄月起事。”
馬車停在冬瓜巷子,周福服侍齊昱將頭上的金冠換做了檀木的,又脫了蟠龍外袍,換上件絳紫的暗紋褂衫,終究下得車。
也是跟著會吃的,才找的到這等別緻處所。比如疇前的關西侯齊政也愛吃,特彆愛吃麪食,為了吃兩個傳聞味道傳奇的蔥油餅,拉著他連村裡的住戶都闖過。
隻可惜,可惜人已經不在了。
此時馬車在城門口停下辦理,車身又是一頓,溫彥之的膝蓋再次實打實撞上齊昱的,頓時感受本身全部下半身都著了火似的,恨不能就此火化了算數。
“溫舍人帶路罷,”周福笑眯眯,“想來是坊間甘旨,咱家跟皇上不見得曉得。”
溫彥之咽口水。
周福安妥謝恩,遂也撿了個板凳坐在另一邊。
溫彥之睜大眼睛:“您萬金之軀,千萬不成以身犯險,淮南水事方歇,哀鴻另有動亂,您千萬不成――”
桂花小院的老闆看這三人糾結的模樣,猜這紫衫的公子定是溫彥之的下屬,約摸是個大官爺,故也尋摸著要替熟客掙些臉麵,便儘管揀最新奇的食材重新片了串好,細心打料刷上,將一石鍋辣湯重在泥爐上一起端上了涼亭裡的小矮桌,並配了三個香油蒜蓉的碟子,並一碗米醋、一碗耗油。
齊昱由著溫彥之服侍,此時也想起了閒事,便笑吟吟道:“溫彥之,本日下頭傳信說賢王、蔡大學士一行到淮南了,賑災一應籌措已然到位。現在滎澤口堤壩隻是暫堵著,解不了遠慮,需從工部擇一人前去落實治水之事。”
“是。”溫彥之抱拳拱手地應了,這才硬著頭皮坐下來。
拐過一個角便見了個院門上掛匾,寫著很俗氣的“桂花”二字,頂上還吊下兩尾爬牆草來。
周福趕緊打斷:“到了就從速出來罷。”冇的透露了身份。
齊昱看了周福一眼:“你也坐,我們坐著你杵那兒像甚麼?”
溫彥之趕緊說:“微臣聽皇上的。”
溫彥之恭敬起家,落座在齊昱左手。周福跟在前麵出去,坐在溫彥之劈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