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昱忍著笑:“午膳麼,溫舍人有何高見?”
――這白癡啊,哎,還果然是有想吃的。
此時馬車在城門口停下辦理,車身又是一頓,溫彥之的膝蓋再次實打實撞上齊昱的,頓時感受本身全部下半身都著了火似的,恨不能就此火化了算數。
溫彥之答:“回――嗯……此乃麻辣燙,傳聞發源於長江之濱,原是縴夫、船家用石爐、江水煮辣湯涮燙時鮮,以驅寒、祛濕氣,厥後因味道好,就傳播開去。”
“……不承平?”溫彥之迷惑,思忖之下忽而問:“莫非是周、林之事?”
“應對之法麼……”齊昱的筷子夾了片千層肚,放在香油碟裡浸蘸,“不過甕中捉鱉罷了。”
溫彥之應了,便當頭走在前麵。
齊昱本是靠坐著,此時聞言直起了身子,也不知是故意偶然,總之膝蓋又同溫彥之的一碰。溫彥之耳根子一下就紅了,又要往車壁角落退,卻退無可退。
溫彥之一愣,昂首低聲道:“微臣人卑言輕,尚無經曆,怎可――”
齊昱坐在當中的繡墊上,瞅著溫彥之手腳並用地爬了出去,拘了身子存候,不由支著腦袋笑了笑:“朕倒是和溫舍人有緣,旬休都能趕上一回。坐罷。”
“以是啊,”齊昱撇撇嘴,支著下巴看進溫彥之的眼裡:“我籌算同你一道去。”
馬車停在冬瓜巷子,周福服侍齊昱將頭上的金冠換做了檀木的,又脫了蟠龍外袍,換上件絳紫的暗紋褂衫,終究下得車。
溫彥之將葷菜給齊昱撈完,又給本身夾了些,就端端坐下,“您可有人選?”
――擅碰龍體但是大不敬啊……
“溫舍人帶路罷,”周福笑眯眯,“想來是坊間甘旨,咱家跟皇上不見得曉得。”
實則他走得很忐忑,因為方纔齊昱問他想吃甚麼的時候,他也是俄然想到了這冬瓜巷子裡的桂花小院,並不曉得會不彙合皇上的胃口。這桂花小院疇前是他帶雲珠去聽戲路過,趁便一吃,因菜色奇特爽口,故叫二人喜好上了,便常常來。院家是蜀地來的,雅間清算得潔淨利落,鮮燙的麻辣串乃是一絕,隻望皇上能不嫌棄。
――如此不敬,怕會被腰斬。
不一會兒,辣湯咕嘟嘟燒開了,溫彥之急著彌補錯誤,趕緊抽出葷串下鍋,希冀美食能快些煮好,化解化解眼下的難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