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昱忍著笑:“午膳麼,溫舍人有何高見?”
拐過一個角便見了個院門上掛匾,寫著很俗氣的“桂花”二字,頂上還吊下兩尾爬牆草來。
溫彥之嚴峻地抿抿嘴。
“溫舍人也坐罷。”齊昱執扇點了點麵前的小板凳。
齊昱點點頭,抬高聲音哼笑:“目睹著他們比來很繁忙,像是都籌辦好了,約摸就是玄月起事。”
溫彥之睜大眼睛:“您萬金之軀,千萬不成以身犯險,淮南水事方歇,哀鴻另有動亂,您千萬不成――”
齊昱站在前麵,見溫彥之忽而滿麵通紅地轉過身:“要不換個――”
齊昱用筷子夾下一片牛肉,在香油中略蘸一下,放入口中咬下去,唇齒間辣汁迸濺,鮮香非常,非常霸道,他不由道:“味道不錯。”
“應對之法麼……”齊昱的筷子夾了片千層肚,放在香油碟裡浸蘸,“不過甕中捉鱉罷了。”
“有。”齊昱點點頭,目光垂視著溫彥之的頭頂,“你。”
周福趕緊打斷:“到了就從速出來罷。”冇的透露了身份。
溫彥之隻好硬著頭皮吞回話,排闥進了院子。因是剛過了飯點,裡頭正忙著清算,老闆娘端著一盤子碗碟見了溫彥之,又看看跟在背麵的齊昱、周福,笑道:“喲,溫公子帶朋友來啦。雅間搞不贏清算,隻好委曲你們坐涼亭裡頭哈。”說完向院子裡的小亭努努嘴。
溫彥之提出三串煮好的香牛肉擱在齊昱麵前的盤子裡,薄薄幾片,“牛肉好了。”然後又提出兩串給周福。
溫彥之心下一緊:“那……您可有應對之法?”
溫彥之答:“回――嗯……此乃麻辣燙,傳聞發源於長江之濱,原是縴夫、船家用石爐、江水煮辣湯涮燙時鮮,以驅寒、祛濕氣,厥後因味道好,就傳播開去。”
――如此不敬,怕會被腰斬。
“不成分開都城?”齊昱笑,“實話說罷,待入了秋,京中亦不會承平了,譽王和你爹,都勸我出京暫避。”
齊昱看了全程,杏眸中笑意纏綿,幾近笑出聲來。
溫彥之咽口水。
齊昱看了周福一眼:“你也坐,我們坐著你杵那兒像甚麼?”
他恨不得地上俄然裂個縫,叫他能立時鑽出來!皇上哪能坐小板凳!
溫彥之一愣,昂首低聲道:“微臣人卑言輕,尚無經曆,怎可――”
想想很唏噓,也是很多年冇在如許的平常攤子裡吃過東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