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。”齊昱點點頭，目光垂視著溫彥之的頭頂，“你。”

溫彥之也鬆了口氣，便又挑著其他的串兒來給他：“……您喜好就好。”

溫彥之趕緊說：“微臣聽皇上的。”

他恨不得地上俄然裂個縫，叫他能立時鑽出來！皇上哪能坐小板凳！

“不成分開都城？”齊昱笑，“實話說罷，待入了秋，京中亦不會承平了，譽王和你爹，都勸我出京暫避。”

溫彥之答：“回――嗯……此乃麻辣燙，傳聞發源於長江之濱，原是縴夫、船家用石爐、江水煮辣湯涮燙時鮮，以驅寒、祛濕氣，厥後因味道好，就傳播開去。”

――擅碰龍體但是大不敬啊……

溫彥之咽口水。

――這白癡啊，哎，還果然是有想吃的。

齊昱坐在當中的繡墊上，瞅著溫彥之手腳並用地爬了出去，拘了身子存候，不由支著腦袋笑了笑：“朕倒是和溫舍人有緣，旬休都能趕上一回。坐罷。”

溫彥之睜大眼睛：“您萬金之軀，千萬不成以身犯險，淮南水事方歇，哀鴻另有動亂，您千萬不成――”

溫彥之順著看疇昔，隻見涼亭裡有一張小矮桌，中間有幾張竹子打的……小、板、凳？

齊昱盯著溫彥之不竭下串的素赤手指，俄然問：“你管這叫甚麼？”

拐過一個角便見了個院門上掛匾，寫著很俗氣的“桂花”二字，頂上還吊下兩尾爬牆草來。

“應對之法麼……”齊昱的筷子夾了片千層肚，放在香油碟裡浸蘸，“不過甕中捉鱉罷了。”

不一會兒，辣湯咕嘟嘟燒開了，溫彥之急著彌補錯誤，趕緊抽出葷串下鍋，希冀美食能快些煮好，化解化解眼下的難堪。

車廂正擺佈方能坐三人，算是寬廣，但畢竟隻是個車廂。

齊昱用筷子夾下一片牛肉，在香油中略蘸一下，放入口中咬下去，唇齒間辣汁迸濺，鮮香非常，非常霸道，他不由道：“味道不錯。”

溫彥之隻好硬著頭皮吞回話，排闥進了院子。因是剛過了飯點，裡頭正忙著清算，老闆娘端著一盤子碗碟見了溫彥之，又看看跟在背麵的齊昱、周福，笑道：“喲，溫公子帶朋友來啦。雅間搞不贏清算，隻好委曲你們坐涼亭裡頭哈。”說完向院子裡的小亭努努嘴。

溫彥之也不能說方纔內心在想甚麼，冷靜了一會兒，隻得深思了個去處，恭聲問齊昱：“皇上……吃辣麼？”

周福趕緊打斷：“到了就從速出來罷。”冇的透露了身份。

“溫舍人也坐罷。”齊昱執扇點了點麵前的小板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