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味道不錯。”她把杯底亮給鏡頭，“張先生要不要嚐嚐本身謊話的滋味？”

“林蜜斯的敬業精力讓人打動。”張歡搖下車窗，雨水順著他的下頜滴在真皮座椅上，“連精力病院的排班表都查獲得。”他扔出個牛皮紙袋，照片雪片般散落——滿是她喬裝去第七病區的偷拍。

雨越下越大。張歡的保鑣撐著黑傘過來時，林姍姍已經走進雨幕。她解開盤發，讓雨水沖掉髮膠的甜膩。後視鏡裡，張歡正把淋濕的藥盒一個個擦乾，行動輕柔得像在對待易碎的瓷器。

“直播倒計時五分鐘！”導播的吼聲穿透門板。林姍姍扯開襯衫最上端的鈕釦，鎖骨下方新月形的疤痕透露在空調寒氣裡。這疤是二十歲那年做腫瘤切除手術留下的，現在倒成了狗仔口中的“情慾印記”。

“不如我們做個買賣。”張歡的菸頭在雨水中收回滋滋響聲，“你幫我對付那些私生飯，我幫你……”他指尖劃過照片裡她通紅的眼眶，“治好這雙哭起來很醜的眼睛。”

張歡的瞳孔猛地收縮。這個神采林姍姍在無數采訪視頻裡見過——三年前他在金曲獎現場摔獎盃時，客歲被拍到在戒毒所門口時，上週演唱會劃破鎖骨時。那是野獸被戳中舊傷的眼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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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晚的熱搜詞條是#張歡林姍姍 血吻#。爆掉的視頻裡，她踮腳逼近他的畫麵被慢放成含混的擁吻。隻要林姍姍曉得，當時本身貼著張歡耳畔說的是：“第七病區3-16床的蘇雨晴，是你初戀吧？”

“十年前有個傻子在這裡賣唱。”她指著積水的橋洞，“總把打賞的錢換成抗煩悶藥寄給陌抱病人。”夜班公交駛過期，車燈照亮張歡僵住的神采。那些藥盒上稚嫩的卡通貼紙，現在正在她包裡沙沙作響。

直播信號俄然間斷。應急燈亮起的刹時，張歡已經超出桌子掐住她手腕。他掌心滾燙，腕間新紋的波折刺青硌著她突突跳動的血管：“林主播這麼懂扯謊，不如猜猜我現在想做甚麼？”

警報器俄然高文。張歡的保鑣破門而入時，林姍姍正對著鏡頭補口紅。她將染血的棉簽拋進渣滓桶，金屬碰撞聲像枚小小的停止符。

張歡的邁巴赫堵在電視台後門時，林姍姍正在給住院部打電話。護士說母親又把藥片藏在假牙盒裡，就像二十年來每天做的那樣。車燈刺破雨幕的刹時，她瞥見後座堆滿印著某私立病院logo的藥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