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青與親衛們打馬從方陣之間穿行而過,將士們見主帥到來,紛繁收回鎮靜的喊殺聲,長戟整齊齊截地頓在地上,一下又一下的節拍,如同催促打擊的戰鼓。
顧青歎道:“忠義難分身,曲環的任何挑選我都能瞭解。”
八尺魁巨大漢,拎著四十多斤重的特製陌刀彷彿孩童拎著小木棍普通輕鬆至極。
太極宮內,早已是一片兵荒馬亂。
…………
承香殿內,李亨頭髮披垂,赤著雙足,雙眼充滿了血絲。
“半個時候已至,籌辦打擊——!”
顧青下了馬,神情冷酷,眯著眼瞭望麵前巍峨的宮牆,悠悠撥出一口氣。
李亨身軀一顫,神情墮入猖獗和絕望。
“我們留駐在宮裡的禁衛呢?”顧青問道。
來回在殿內踱步,李亨既焦心又絕望,既氣憤又膽怯。
“朕走不了,走不了啊……”李亨哽咽道:“朕若走了,大唐就真的亡了,天子流亡,都城被占,全部關中河南都在安西軍的掌控中,朕縱逃出了宮闈,又能逃向那裡?”
“常忠馬璘他們到那裡了?”顧青騎在頓時俄然問道。
冇想到顧青竟挑選在這個時候脫手,他莫非一點都不在乎天下人的口誅筆伐了嗎?
不知想起甚麼,李亨俄然振抖擻來,急聲道:“李泌呢?杜鴻漸呢?朕危難之時,唯有他們可為朕分憂。”
李亨公然被顧青的突然發難打懵了。
李亨泣道:“天下之大,無人再忠於大唐皇室了,安史之亂已壞了國本,也涼了民氣……”
朔方軍也列出了方陣,但是在安西軍一往無前的氣勢下,朔方軍不得不今後退了好幾丈,後退的間隔雖短,但這是兩軍士氣與軍心最直白的比較。
李亨失神地坐了歸去,無聲苦笑。
魚朝恩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目光,領命後回身倉促拜彆。
跟著魚朝恩宣唸完這道旨意,朔方軍的軍心,亂了。
…………
將士們整齊齊截舉起了長戟和陌刀,李嗣業單獨一人站在陣前,揚起厚重的陌刀指著劈麵的朔方軍,沉聲喝道:“都是軍中袍澤,再問你們最後一次,是戰是降!”
“陛下,兵災在前,不管如何先逃出去再說,大唐各地州縣還是忠於陛下的,陛下另有回擊之力……”將領苦苦要求道。
將領低頭道:“太極宮已被安西軍封死了,無人能收支宮闈。”
魚朝恩呈現在殿外,一臉假裝出來的惶急,踉蹌入殿,奔到李亨麵前顫聲道:“陛下,不好了,顧青已命令李嗣業的陌刀營入宮,他還派人奉告朔方軍,要他們放下兵器投降,不然半個時候內安西軍將建議打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