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亨原籌算在各地勤王兵馬到長安後,策動朔方軍裡應外合,對安西軍圍殲毀滅,但是這位在啞忍中生長起來的天子,畢竟低估了疆場的殘暴。
李亨泣道:“天下之大,無人再忠於大唐皇室了,安史之亂已壞了國本,也涼了民氣……”
“陛下,兵災在前,不管如何先逃出去再說,大唐各地州縣還是忠於陛下的,陛下另有回擊之力……”將領苦苦要求道。
將領低頭道:“太極宮已被安西軍封死了,無人能收支宮闈。”
顧青挑選了這個機會,對他來講是最合適的機會。天下靖平,民氣機定,世家支撐,勤王兵馬將至而未至。
顧青一起策馬朝承天門趕去,到了朱雀大街,視野變得開闊起來,數十丈寬的朱雀大街上空蕩蕩的,行人百姓早已躲進了家中,異地的商賈們住在堆棧的木樓裡,隔著窗欞戰戰兢兢地看著樓下密密麻麻的將士,和打馬從窗下路過的顧青。
觀軍容,看步地,確切是一支不錯的軍隊,當得起“精銳”二字,但是比擬安西軍,他們還是差了很多。
顧青與親衛們打馬從方陣之間穿行而過,將士們見主帥到來,紛繁收回鎮靜的喊殺聲,長戟整齊齊截地頓在地上,一下又一下的節拍,如同催促打擊的戰鼓。
李亨公然被顧青的突然發難打懵了。
轟!
李亨失神地坐了歸去,無聲苦笑。
本來不敢信賴這道旨意,因為它太昏聵了,昏聵得的確暗無天日,但是傳旨的人是魚朝恩,阿誰比來被天子甚為寵任的寺人,朔方軍將士驚奇半晌,卻不得不信。
李嗣業與朔方軍相距隻稀有丈,魚朝恩宣唸的聖旨他也清清楚楚地聽到了。
花萼樓內,年老的高力士跪在李隆基麵前,泣不成聲地要求李隆基逃離長安,而李隆基此次卻果斷回絕。
八尺魁巨大漢,拎著四十多斤重的特製陌刀彷彿孩童拎著小木棍普通輕鬆至極。
朔方軍也列出了方陣,但是在安西軍一往無前的氣勢下,朔方軍不得不今後退了好幾丈,後退的間隔雖短,但這是兩軍士氣與軍心最直白的比較。
冇想到顧青竟挑選在這個時候脫手,他莫非一點都不在乎天下人的口誅筆伐了嗎?
興慶宮,花萼樓。
“半個時候已至,籌辦打擊——!”
太極宮內,早已是一片兵荒馬亂。
就算郭子儀來了,如此絕境之下,他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