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史府出大事了!差役這些小人物沾惹不起這麼大的事,他們不想當毫偶然義的炮灰。
鏤空的鎏金小銅球掛在床梁邊,丫環站得老遠悄悄揮動著扇子,讓銅球裡熏香的香味飄散得更均勻。
顧青的目光投向烏黑的夜空,輕聲道:“韓介,派人將錢縣令和他的供狀以及賬簿頓時送往長安,讓人求見左郎將李光弼,把人關在左衛大牢裡。命令親衛連夜出發,我們再去商州!”
邢深的神采一片慘白,眼神越來越驚駭。
確切像幻覺,邢深如何也猜不到顧青竟然膽小包天到這等境地。
親衛們刹時占據了刺史府的每個角落,府中碰到嗬叱禁止的官員,親衛們二話不說一記刀鞘拍下去,十足撂倒。然後像一隻隻餓極的獅子般踹開每間屋子的門,尋覓邢深的蹤跡。
韓介勸道:“侯爺,此事不成纏累您的出息,這些證據充足將邢深罷官了,對鄭向和他母親來講,已然算是報了仇……”
周文信點頭應了,倉促辭職。
黛眉輕蹙,虢國夫人深思半晌,道:“不過是貪了點小錢,即使陛下曉得了也不會如何的,大不了罷官……”
邢深驚懼的目光緩慢閃動一下,道:“鄭簡是在獄中他殺,與本官無關!”
楊家三姐妹和楊國忠的府邸皆相鄰,因楊貴妃的乾係,三姐妹和楊國忠今後一飛沖天,幾近一夜之間,楊家的權勢和家業達到了頂峰,而三姐妹的餬口也隨之越來越豪華。
韓介一臉憂心腸道:“侯爺,徹夜逼供錢縣令,我們隻怕闖下大禍了……”
顧青嘲笑:“這就叫報了仇?殺人償命的事理你莫非不懂?”
韓介一顆心頓時懸起老高:“侯爺您還想何為?”
長安,虢國夫人府。
…………
聽著邢深張狂的笑聲,顧青神情還是安靜,眼皮都不抬地對親衛道:“去拖住寺人半晌,隻需半晌。”
話說到一半,虢國夫人又愣住了。
顧青疏忽他的話,抬頭望著天空悠悠隧道:“第一次見麵,我執之以禮,謙恭位卑,所求者不過一條寒微的性命罷了,然公卻驕妄高傲,嗤之以鼻。本日第二次見麵,我動之以兵器,挾之以義理,以刀箭證人間公道,先禮而後兵,世人不成謂我無禮暴戾。”
顧青背對大門坐在石階上,神情安靜地打量著邢深,嘴角垂垂勾起一抹淺笑。
“邢刺史,我們又見麵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