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……
親衛們刹時占據了刺史府的每個角落,府中碰到嗬叱禁止的官員,親衛們二話不說一記刀鞘拍下去,十足撂倒。然後像一隻隻餓極的獅子般踹開每間屋子的門,尋覓邢深的蹤跡。
見邢深剛愎的模樣,周文信欲言又止,最後隻能無法地感喟:“事已至此,多言無益,但顧青畢竟還在商州空中上,他此去洛南縣企圖不明,晚生覺得不管如何刺史還是要儘早防備,多留一手終歸是冇錯的。”
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
打擊縣衙,逼供縣令,這是大罪。凡是有明智的人都不會乾出如此不沉著的事,可顧青恰好乾了。
在韓介的厲聲號令下,十幾次撞擊後,刺史府的大門被狠狠撞倒,大門破開,親衛們如潮流般湧了出來。
“韓兄,莫太天真了。證據送進朝堂你便能包管邢深能獲得製裁嗎?彆忘了邢深在長安是有背景的,就算被拿進大理寺罷官,過不了一兩年他仍會被重新啟用,換個處所持續當官……”
刺史府出大事了!差役這些小人物沾惹不起這麼大的事,他們不想當毫偶然義的炮灰。
虢國夫人右手托腮,斜著側躺在胡床上,兩名丫環悄悄給她揉著腿,偌大的屋子裡,兩名年青的倡優正在給虢國夫人演出百戲。
顧青笑道:“不需你擔待,我隻求內侍回長安的路途上慢一點,再慢一點……”
韓介輕聲回道:“或許是製衡朋友贓官的一種手腕吧,有了詳細的賬目來往,相互之間便不敢等閒出售朋友了。”
邢深的笑容猛地一滯,錯愕道:“半晌?半晌做甚麼?豎子你……”
聽著邢深張狂的笑聲,顧青神情還是安靜,眼皮都不抬地對親衛道:“去拖住寺人半晌,隻需半晌。”
寺人不解道:“侯爺的意義是……”
邢深淡定地合上書,道:“出了何事?周司馬,既已為官,當有養氣工夫,遇事處變不驚,穩如泰山方可致遠。”
韓介急道:“這堆賬簿上有邢深貪贓枉法的證據,侯爺隻消呈給禦史台和大理寺……”
周文信急道:“鄭簡身後,屍首被顧青的親衛斂了,然後顧青便帶了一百親衛出了商州城,直奔洛南縣而去……”
“我曉得。”顧青神情安靜地將橫刀還給中間的親衛。
“冤有頭,債有主,正主兒若未伏法,我做這些有甚麼意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