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,最最感受不成思議的,那還得是趙虞。
看看曹舉,又看看魯陽鄉侯,鄭潛的確難以置信,他憤然離座,指著魯陽鄉侯微怒道:“趙公瑜,你可莫要悔怨!……走!”
“那就不必受過,更不必由你受過。”
“世子,請。”
此時,魯陽鄉侯正悄悄諦視著兒子趙虞,看著兒子那張陰沉的麵孔。
畢竟,固然他想保曹安,但代價倘如果落空汝水諸縣的幫助,那這代價明顯是太大了一點,大到他趙虞都不敢擅做主張。
“是。”曹舉、曹安、靜女三人各自行了一禮,冇有跟從。
見魯陽鄉侯父子皆一言不發,並未再包庇其家仆,鄭用心中有些對勁,饒有興趣地高低打量了幾眼曹安,輕笑道:“看不出來,你倒也忠心。……不錯!放心,既然我說過不取你性命,必定會留你一條小命,那四十重仗,最多讓你幾個月或者大半年下不了榻,養一養就好了。”
說著,魯陽鄉侯走向屋外,口中說道:“虍兒,隨為父到屋外逛逛。……你們三人先各自退下。”
而趙虞,亦像他父親那樣皺著眉頭,彷彿在思忖著甚麼。
懷著患得患失般的表情,趙虞也不知跟著父親走到了哪,乃至於魯陽鄉侯停下腳步時他也冇重視,一頭撞在了父親的腰際。
鄭潛的確難以置信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就在他迷惑時,忽聽魯陽鄉侯問道:“虍兒,你方纔是想包庇曹安吧?”
“不好麼?為父替你做了你想做的事。”魯陽鄉侯負揹著雙手淡淡說道。
在明知這一點的環境下,魯陽鄉侯父子竟然如此不給他麵子?
那日最早行動的,確切是他趙虞,是他安耐不住心中的氣憤,直接將滾燙的粥連帶著碗扣到了王直的臉上,曹安隻是在那王直隨後氣急廢弛想要伸手來抓他趙虞時,衝上前將對方頂開了罷了。
再次端起茶碗,他俄然開口道:“曹舉,如何?冇聽到我的話麼?送世子!”
見魯陽鄉侯轉過甚來看著他,趙虞有些心虛地抱怨道。
『帶我來這裡做甚麼?』
但是,真要捐軀曹安麼?那但是四十重仗……就算是被活活打死,都不奇特。
“鄉侯?”曹舉、曹安叔侄駭怪地看向魯陽鄉侯,就連鄭潛、王直亦不成思議地看向後者。
放動手中的茶碗,魯陽鄉侯皺著眉頭說道:“世子,莫要意氣用事,我並不思疑貴府在河南的權勢,但世子也要曉得,在災黎這件事上,我魯陽縣與汝水諸縣是在一條繩索上,倘若貴府要求汝水諸縣斷了賜與我魯陽的賦稅幫助,影響到我縣以工代賑,介時不但我魯陽會受災黎之災,汝水諸縣,怕是也逃不過連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