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屋擺佈兩邊通著住人的東屋和西屋,另有個後門,推開就是家裡的後院。因為住得偏僻,後院倒是不小,不過地不好,種啥啥不長。趙默冇空折騰,就把後院拿來堆雜物,另有順手撿來的空瓶子之類的襤褸兒,攢多了還能賣幾塊錢。
趙默看著胖嬸兒扭著屁股排闥進屋,愣怔一會,然後伸手推開虛掩的木板門。門吱呀吱呀地開了,一個侷促的小隔間映入視線。
話雖這麼說,但是誰家裡都不輕易。胖嬸兒日裡頭要忙裡忙外做活,拾掇本身家,還得用心照看趙默家,日子久了內心頭也不樂意。要不是趙默會做人,三五不時的塞給她幾個煎餅果子,她早就不是這個臉兒了。
本來他們家固然窮,日子過得困難,卻有奔頭。這幾年趙建全倒騰著賣煎餅果子,老婆也在菜市場支了個小攤子,每天累死累活地供家裡兩個孩子上學。
三娃愣愣地看著趙默,過了兩分鐘才一咧嘴,慢騰騰地爬起來。比及晃閒逛悠地撞進趙默懷裡,他才傻笑著叫人:“大哥!”
小男孩上身穿戴一件不稱身的大笠衫,上麵是條大褲衩,開檔的。坐在炕上看不出身量來,細胳膊細腿看起來肥大的和四歲的孩子差未幾,麵龐隻要巴掌大,白白嫩嫩的。
中間一家的門裡轉出來個胖女人,看到趙默,大圓臉盤子上綻放笑:“默子返來了啊!”
趙默翻開門簾,一步跨出來,就看到了炕頭坐著的阿誰小男孩。
趙默抱起三娃肥大的身子,右手托著小屁股的時候摸著一手涼。低頭一看,發青的屁股蛋上另有水漬,開檔褲衩也濕了個邊兒。他往炕上看去,公然,孩子方纔坐著的那塊炕蓆上積了一小灘水還冇滲下去。
“那就好,我每天不在家,得虧了您幫手照看三娃了。”趙默一邊說著,一邊反手提溜出一份籌辦好的煎餅果子遞給站在門口的胖嬸兒。“晌午人多,忙得暈頭巴腦的,冇重視多攤了一份煎餅果子,您拿歸去吃吧。”
哥仨都住在東屋,西屋一向空著,半年冇人住了。
“嗯。”趙默回聲,瞅瞅本身家虛掩的木板門,問:“二嬸子,三娃冇出來吧?”
他顛顛簸簸地騎了一會,模恍惚糊看到熟諳的瓦房呈現在視野裡,舒了一口氣。
灶間連著前麵一間小屋,算是堂屋,就是城裡人說的客堂。堂屋裡甚麼傢俱都冇有,隻要牆角豎著張深藍色的小摺疊桌。在他們如許的人家,有客人來都是直接進裡屋坐炕上,堂屋也就起個過道的感化。再說現在的趙家壓根都冇人來,趙默就乾脆把堂屋裡本來的擺件都拾掇出去,看上去倒是寬廣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