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默把毛巾又擰乾一遍，心中悄悄鬆了口氣。比來氣候越來越熱，每天中午賣這一波都像是打場硬仗。對他來講，腰痠背疼胳膊直抽筋都是小事，這憋悶的熱纔是最難過的。

不過比來氣候熱，趙默流汗多，水也喝很多。這不，本來能撐一整天的水還冇到下午就喝完了。他掂掂空礦泉水瓶，再摸摸空癟癟的肚子，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：灌進肚子裡的水都變成汗流出去了，一點也不頂餓，本身好幾天中午這頓飯都冇省下來，又是一筆開消！

這些小商販們早早地把三輪車往本身占好的位置一停，然後冇一會兒就支起了一個個小攤子。

下一個已經叫開了：“我也不要辣醬，不夾火腿。”

十七歲的年紀，在同齡人還在黌舍裡讀書的時候，趙默卻已經用肥胖的肩膀挑起了一個家。這個又黑又瘦、隻要一米七的小個子混跡在形形色色的攤販中，每天早出晚歸為本身和弟弟們賺口飯吃。

趙默裝好煎餅果子遞出去，臉上的汗水不竭往下淌：“三塊。”

縣一中的大門緊閉著，現在才十一點過幾分，還冇到中午放學的時候。大門外的街上此時已經擠得滿滿鐺鐺：賣文具飾品的、賣各種小玩意兒的、賣生果的、賣飯食的、另有賣涼皮的，雜七雜八的小木板攤占滿了校門外的街道。

涼皮大爺還在絮乾脆叨唸著賊老天不給人活路。趙默擰完毛巾，抖擻開，乾脆往脖子上一搭，省著從腦門上往下賤的汗淌一身。他天生輕易流汗，幸虧身材還算健壯，不然早中暑了。

這個礦泉水瓶子還是他參軍子喝完的水瓶裡揀出來的，洗潔淨今後專門留著本身出攤的時候喝水用。早上出門的時候帶上這麼一瓶子涼白開，常常被他拿來頂中午一頓飯。

直到下午兩點鐘，來上學的走讀生陸連續續走進大門，他的煎餅果子也冇有再賣出去一份。

趙默又等了一個多小時，煎餅果子才賣出去三四份。那些賣生果、文具、小玩意兒的攤子前倒是堆積了很多門生，連賣涼皮的大爺也忙活起來。

“嗯，是挺熱的。”趙默擦完汗順手擰擰毛巾，隨口接了句。他臉上兩個月前還說得疇昔的皮膚現在已經變得又乾又黑，臉頰凸起下去，兩隻眼睛上麵一片烏青。

他的位置不算是太好，離校門口有幾十步的間隔，更彆說中間連個樹蔭都冇有。在這裡擺攤的人有著他們的法則，每小我攤子的位置幾近都是牢固的。

又等了半個鐘頭，大門前麵的校園裡終究傳來了鈴聲。乘陰乘涼的、插科譏笑的、磕牙扯皮的攤販們紛繁各歸各位，打起精力來等著買賣上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