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麻紙上的字,分為三塊,是因謄寫者體帶衰弱,手腕顫抖垂墜,而顯得不太連貫。但那筆跡草率,行筆有力之下,卻仍然能夠清楚看出上麵所寫的那三塊內容:
王宗實嘿然嘲笑,本欲鉗口不言,但聽李舒白說:“王公公請說”,他躊躇好久,終究悻然開口,說:“黃女人所言略有偏差,阿伽什涅的魚卵纖細如灰塵,服下後沾附於喉嚨當中,便可開端孵化。孵化後小魚極小,可鑽入聲門裂中吸食人血,但也活不了多久,便會死於體內,腐臭消逝。但幼魚身懷毒素,身後微毒也可隨血液入腦,宿主便墮入一種走火入魔的偏執動機,若心中正有迷惑,更是心心念念,狂熱過火,至死方休。”
王宗實神采劇變,麵上的冷峻倨傲頓時不見,隻不由自主地發展一步。站在他身後的王蘊則驚詫望著這張陳腐的黃麻紙,他明白那上麵的字是甚麼意義,隻是巨震之下,竟不知所措。
天子目光渙散,緊緊抓住她的手,彷彿想說甚麼,又說不出來,嘴唇爬動好久,才低聲說:“不……朕還要,聽一聽。”
王宗實唇角抽了一抽,彷彿是暴露一個笑意,又慢條斯理地袖起手,說:“是啊,那條阿伽什涅,一向留在王爺的身邊。隻是王爺養魚不得其法,老奴常常暗自可惜。”
王宗實點頭,究竟如此,他並不躲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