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綺和黃梓瑕從速出聲:“是奴婢們。”
王若說:“崇古和素綺姑姑對我都經心極力,剋日來多蒙照顧。”
這一對堂姐妹,看起來並不相像,春秋也相差了十來歲,可豪情卻彷彿實在不錯。
她們從速下了棠木舫,肅立在船埠邊等著趙太妃泊岸。
王皇後的目光從她們身上漫不經心腸掠過,獨自迎向趙太妃:“太妃駕臨,臣妾有失遠迎。”
皇後目光望向她們,著意看了黃梓瑕一眼,但也隻逗留了一瞬,便說道:“王妃年幼,今後到王府中,你們要多加顧問。”
在統統錦衣華服、鮮花般的麵龐中,唯有王皇後的麵龐光彩如明月,彷彿能照亮麵前這個春季,就連身後比她年青很多的王若也冇法奪走她一絲一毫的光彩。
延齡便回身叫了一個年紀較大的宮女,名叫遙月的,讓她帶著她們去太液池邊逛逛看看。黃梓瑕和閒雲跟著遙月一起到太液池邊,剛上了棠木舫,便聞聲水麵有人叫道:“趙太妃到,前麵諸人遁藏!”
“我……彷彿很熱。”她說著,喉嚨竟有點沙啞。
趙太妃笑語盈盈,領著人往蓬萊殿走去。黃梓瑕等著她身後一行人走過,正要跟上,俄然袖子卻被人拉了拉,有個女子在她身邊抿嘴而笑,低聲說:“楊公公,又見麵了。”
黃梓瑕在內心輕歎了一聲,收斂神情站在了她的身後。
她曉得錦奴是有力抱著琵琶了,便幫她抱起,帶著她進了大殿。
黃梓瑕站在台階下,瞥見皇後身後正跟著王若,在眾女官宮女的簇擁中走下台階來。
“太妃召你呢。”延齡說著,又看了黃梓瑕一眼,低聲問,“你如何不出來服侍著夔王妃?”
黃梓瑕點點頭,昂首瞻仰著頭頂的碧雲天。
王若側身與她同坐在榻上,低聲說:“因為一些瑣事,以是邇來憂思過慮,勞煩皇後過問了。”
黃梓瑕現在固然是寺人身份,但在王家來往甚多,與閒雲也初初熟諳。閒雲嘰嘰喳喳挺鬨騰的,過分熟悉的人都不喜她,以是竟要拉著她去。
船靠了岸,幾個寺人宮女先登陸,然後下來一個圓臉杏眼的少女,黃梓瑕一瞥見她,便有點驚奇,竟然是岐樂郡主。又想起都城裡說的,岐樂郡主為了讓趙太妃許婚,特地到太妃身邊,平常謄寫經文。剋日傳聞她因為夔王妃的事情鬱鬱抱病,想不到本日她又進宮陪趙太妃來了。
王皇後在宮女的簇擁下走到屏風後,安坐在琉璃七寶沉香榻之上,端著秘色瓷茶盞沉吟好久,纔開口說話。她音質清澈如流泉,遲緩而沉寂:“阿若,你看來神情不太好。距婚期隻要七日,如何冇有即將出閣的歡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