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皇兄……”李潤下認識地抬手，握住他的手腕。

“佛骨必然要迎。我生而見之，死而無恨。”天子點頭堅拒，轉而又問，“那……四弟，你博覽經史，感覺九九八十一座浮圖好麼？”

“本年工程浩多，年初建弼宮，年中公主墓，現在又重修了雙闕，再修建浮圖怕是捉襟見肘了。”

李舒白點了一下頭，卻未答覆。

聽他說出如許的話語，李舒白與黃梓瑕頓時都曉得，此事非同小可，便凝神靜聽他接下來的話。

黃梓瑕略覺難堪，說道：“但是鄂王爺還是將此事對我們提及了。”

李舒白將蜀地現在的環境大抵彙報以後，又上呈了各地貢品。天子還是和之前一樣，笑容馴良，隻是本來豐腴的下巴現在顯得肥胖了點。同昌公主身後，他與郭淑妃都哀思萬分，是以清減了很多。

“當時母妃的神智已經不復甦好久了，我也曉得她是甚麼狀況。可她復甦的那一次，卻真的是神智腐敗，戰役時，截然分歧。”他回想著當時的景象，輕歎了一聲，說，“以是，她當時說的話，絕對不是瘋話，我想，她必然是在父皇臨死之時，曉得了甚麼事情，才導致瘋顛的――那必定，是個乾係極其嚴峻的奧妙，不然的話，如何會讓她感覺關乎大唐天下，江山社稷？”

李舒白緩緩點頭，說：“她臨死之前，托公孫大娘還給你。”

黃梓瑕從本身袖中取出一個錦袋，悄悄在桌上推給李潤，說道：“鄂王爺，這個東西，物歸原主。”

“母妃另有一句話……”李潤略有遊移，但畢竟還是說了出來，“她讓我，不要與四皇兄走得太近。”

李舒白朝她微微點了一下頭，又問李潤：“其他的呢？”

“九九歸一，這數字也是不錯的。”李舒白說著，眉頭也不由皺了起來，“但陛下若對峙迎佛骨的話，臣弟覺得還是最重情意。佛家有十二人緣之說，陛下建十二座也充足了。或也可隻建三浮圖，表佛法僧、覺正淨，亦是非常合適。”

“雙闕？”李舒白早有耳聞，卻隻不動聲色問。

李舒白說道：“陛下所言有理，不過這工程彷彿破鈔龐大，昨日工部過來找臣弟，說現在再修建一百二十座浮圖以迎佛骨，似有難堪。”

李潤倒吸一口寒氣，睜大眼說道：“但……這也隻是佛法高深，善男信女浩繁，不免有信徒狂熱，也隻為求佛法庇佑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