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將中間另一個小盒子翻開,將那張上麵繪著三個塗鴉墨團的棉紙取出,折幸虧鏡子後的夾縫比了一下,說:“我母妃當時,就是從這裡,取出了這張不知被她藏了多久的畫。她取出這張紙交給我,她對我說,這是她千辛萬苦繪好、藏好的,讓我千萬要收好……這但是乾係著天下存亡的大事。”
“是……”他怔怔應著,手中緊握著這個手鐲。
李舒白轉頭看他。他咬著下唇,低聲說:“我想請四皇兄幫我一個忙。”
“我彷彿在那裡見過你似的……”說到這裡,他“啊”了一聲,一拍腦袋說道,“楊崇古!比來都城都在傳說,黃梓瑕假扮小寺人,夔王爺南下破疑案,坊間平話人早已編了故事彈唱了!”
李舒白端著他新煮的茶,緩緩問:“你可知佛骨從法門寺出來的那一日,便有老嫗帶著幼女守在法門寺外,等佛骨出塔,她便給本身孫女灌下一壺水銀,以她肉身以作供奉?”
黃梓瑕問:“當時你母妃,是如何說的?王爺能夠複述給我們嗎?”
李潤倒吸一口寒氣,睜大眼說道:“但……這也隻是佛法高深,善男信女浩繁,不免有信徒狂熱,也隻為求佛法庇佑罷了。”
“當時母妃的神智已經不復甦好久了,我也曉得她是甚麼狀況。可她復甦的那一次,卻真的是神智腐敗,戰役時,截然分歧。”他回想著當時的景象,輕歎了一聲,說,“以是,她當時說的話,絕對不是瘋話,我想,她必然是在父皇臨死之時,曉得了甚麼事情,才導致瘋顛的――那必定,是個乾係極其嚴峻的奧妙,不然的話,如何會讓她感覺關乎大唐天下,江山社稷?”
“那裡,我三四年前曾陪著王蘊在宮中見過你一麵的,厥後多次打仗竟冇認出來,也是我不識仙姿。”他說著,表示她也坐下,又親身給她點茶,然後才迷惑地問,“隻是,王蘊不是也回京了嗎?為何黃女人還在皇兄身邊服侍?”
李舒白說道:“陛下所言有理,不過這工程彷彿破鈔龐大,昨日工部過來找臣弟,說現在再修建一百二十座浮圖以迎佛骨,似有難堪。”
黃梓瑕跟在李舒白的身後,又一次踏入紫宸殿當中。
“本年工程浩多,年初建弼宮,年中公主墓,現在又重修了雙闕,再修建浮圖怕是捉襟見肘了。”
“四皇兄……”李潤下認識地抬手,握住他的手腕。
天子歎道:“四弟,朕邇來頗覺心中不寧,靈徽當年福誠意靈,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‘得活’,可現在她一夕損折,朕這是……白髮人送黑髮人,如風中殘燭,誰知明日、後日究竟在哪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