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咬緊下唇，重重點頭：“請四皇兄和黃女人隨我來。”

“我思疑……”他欲言又止，握動手鐲的那隻手，過分用力使得骨節都泛出一種非常的青色。他霍然起家，向著敞開的門窗外看了一圈，直到肯定冇有任何人以後，才用力呼吸著，勉強平埋頭神，說，“我思疑我母妃，是為人所害。”

“是啊，雲裡帝城雙鳳闕，進了大明宮後第一眼瞥見的修建，可現在含元殿前的翔鸞、棲鳳兩閣都已陳腐，是以朕命人重新補葺過了，現在殿內煥然一新，四弟去看了必然會讚美。”

李舒白點了一下頭，卻未答覆。

“本年工程浩多，年初建弼宮，年中公主墓，現在又重修了雙闕，再修建浮圖怕是捉襟見肘了。”

“前幾日重陽，幾位兄弟齊聚宮中飲宴，隻要四弟你不在，七弟還唸了右丞那句‘遍插茱萸少一人’。”天子手撚著十八子，笑道，“朕新修的雙闕，你還冇見到呢。”

“甚麼東西？”李潤略有驚奇，接過來拉開袋口，將內裡的東西取了出來。

“前一次巴結佛骨，是在元和十四年，距今已有五十年了。”

“可見當時太妃的思路非常清楚，確切不是癲狂狀況。”黃梓瑕咀嚼著天下存亡這四個字，側頭看向李舒白。

黃梓瑕跟在李舒白的身後，又一次踏入紫宸殿當中。

“我彷彿在那裡見過你似的……”說到這裡，他“啊”了一聲，一拍腦袋說道，“楊崇古！比來都城都在傳說，黃梓瑕假扮小寺人，夔王爺南下破疑案，坊間平話人早已編了故事彈唱了！”

李舒白將蜀地現在的環境大抵彙報以後，又上呈了各地貢品。天子還是和之前一樣，笑容馴良，隻是本來豐腴的下巴現在顯得肥胖了點。同昌公主身後，他與郭淑妃都哀思萬分，是以清減了很多。

李潤將手鐲奉在母親靈前，雙手合十向母親的靈位冷靜禱告。他神情凝重，好久纔回身，對他們說：“我母妃在臨死前，曾經復甦過一次。她對我說，大唐天下，就要亡了。”

“雙闕？”李舒白早有耳聞，卻隻不動聲色問。

“九九歸一，這數字也是不錯的。”李舒白說著，眉頭也不由皺了起來，“但陛下若對峙迎佛骨的話，臣弟覺得還是最重情意。佛家有十二人緣之說，陛下建十二座也充足了。或也可隻建三浮圖，表佛法僧、覺正淨，亦是非常合適。”

黃梓瑕問：“當時你母妃，是如何說的？王爺能夠複述給我們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