屈綾一時不知該如何答他,沉默了半晌,念兒便也不再詰問,溫馨地把頭轉到一邊去了。
如果你當真要將我視作仇敵,為了念兒,我也隻能同你爭上一爭了!
“阿姐?我可擔不起這個稱呼!”嫣兒冷冷一笑,眸光利劍普通掃向屈綾,恨道,“李裕說從北平帶返來一個女人,我倒當真是冇想到,阿誰女人就是你。”
屈綾未曾想到,李裕竟會對林瀟懷有這般激烈的恨意,當時林瀟本是美意纔會那般指責他的嗬!隻是事到現在,她也不知該如何解釋,隻好強裝平靜地問道:“那你想要如何?殺了我嗎?”
屈綾輕歎,如果她未曾與那李裕有過一麵之緣,想必早已保不住這條性命了。隻是現在這般,苟活下來又有哪般意義呢?
屈綾並不知李裕要將她帶到哪處,又不敢多問,心中不由錯愕起來。車子終究駛入了一片花圃洋房當中,房外設有鐵門欄,兵士在外看管,見了車隊,兵士行了禮方開了鐵門放行。
北平離天津並不太遠,隻是礙著人馬浩繁,便也擔擱了大半日方纔入了天津地界。車隊入城後分作了兩隊,一對往城中司令部去,屈綾地點的車子則跟著李裕往另一處去。
屈綾還想說些甚麼安撫孩子,便聽著門外有一女聲道:“大帥帶返來的阿誰女人但是在這?”
車子拐入泊車場,屈綾抱著念兒下了車。李裕過她身邊,隻淡瞥了她一眼便離了。屈綾一時站在原處,不知該如何是好。倒是有個小兵得了李裕的號令折返返來,向著屈綾道:“請跟我走。”
那女人,竟是數年未見的林嫣兒嗬!
“嗬。”嫣兒怨毒地望著她笑道,“當然,你頂著如許一副楚楚不幸的模樣,又有幾個男人逃得過你的掌心?”她走到屈綾身邊,染了丹蔻的長指甲用力挑起她的下巴,道,“隻是天下男人這麼多,你為何偏要同我搶呢?”
念兒心中驚駭李裕,忙轉回身,將頭藏進屈綾懷裡不敢再看。屈綾防備地將念兒抱緊些,望向李裕問道:“你來做甚麼?”
嫣兒的指甲仍舊抵在屈綾的下巴上,念兒吃緊地去扯,嘴上叫道:“娘,娘,你流血了!”
“不是的……”屈綾欲要辯白,“是李裕強行帶我返來,我並不肯的……”
“我想讓這個孩子死。”她邊說邊咯咯地笑,一副打趣的模樣,雙手倒是向前一甩,把孩子扔了出去。
林念也被一併帶了返來,屈綾一向將他護在身邊,恐怕出了半點不測。那孩子極其聰明,倒是不哭也不鬨,隻一徑伴著母親,分外懂事。也因著林唸的乾係,屈綾雖早心如死灰,仍不得不強撐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