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初老燕國公去的早，老太太單獨帶著三個未成人的兒子，管家一事便多仰仗身邊陪嫁管事。當中柳姨孃的父母是受重用的。老夫人刻薄懷舊。雖也憤怒柳姨娘勾搭上燕國公，導致她與林夫人婆媳間有了心結。可大抵還是但願兒子後宅安寧、妻妾敦睦的。

林夫人也不說打多少，叮嚀完了，回身就走。

崔嬤嬤強忍著，且不說本身救治寶哥兒一節，隻恨恨的哭道：“大女人去扶柳姨娘，柳姨娘卻將大女人摜倒了。”

燈火畢剝。

柳姨娘就楚楚不幸的擦著眼淚，“是，大女人傷著了――老爺，真的不是我做的，給我一百個膽量，我也不敢動大女人啊。我當時一團亂的就光想著讓阿寶把珠子吐出來。等阿寶把珠子吐出來，我才瞧見大女人摔到門閂上了。大女人的崔嬤嬤非說是我推的，夫人不由分辯就令人打我……”

――因太夫人和林夫人都守著雁卿，月娘憂心柳姨孃的前程，才又跑來鴻花圃。才進屋就瞧見趙世番從東間出來，忙叫住他。月娘心機靈敏，卻已瞧出趙世番活力了。

就有老婦人悄悄揭起雁卿的衣服瞧了瞧，不由“啊”的撥出聲來。

柳姨娘便滿臉淚水的望著他，“是我造了孽，一出門就瞧見大女人拿了一把琉璃珠子哄寶哥兒……寶哥兒這個年紀的孩子，你如何能給他珠子玩？我忙衝要疇昔奪，就……就看到寶哥兒把珠子吃下去了……”

她不嚎哭，林夫人還能忍；她一哭，再忍下去就不是林夫人了。便怒道：“給我撕了她的嘴！”

林夫人將雁卿抱起來交給崔嬤嬤，才轉頭一瞧柳姨娘，毫不包涵的道：“給我打！”

趙世番倒是很快便趕來正院。他來時太夫人正從院裡出來，趙世番忙上前來扶太夫人。

到現在他再不明白，柳管事差人將他騙到這裡來，為阿寶傷著是假，為鴻花圃傷了雁卿脫罪纔是真，那他這麼多年真白活了。男人最恨的，有的時候不是你矇蔽他，而是你操縱他。

懷裡冇了寶哥兒做筏子，柳姨娘公然連嚎哭都不敢大聲了――也是被那丫環毫不容情的一巴掌給嚇到了。她抱著寶哥兒那丫環尚不害怕，何況此時？

柳姨娘隻撐了半晌架子，就嚎哭要求起來。

趙世番拍了拍她的手背勉強作安撫，便起家道：“我去老太太那兒看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