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世番手上才頓了一頓,那雙非常奪目的鳳眼峻厲的望向柳姨娘,不說話了。
柳姨娘趴在床上,瞧見他,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掉下來。她本就生得嬌弱,這一哭越顯得梨花帶雨了。在林夫人身上是彆想見到這模樣的,趙世番便有些吃這一套。上前在床邊椅子上坐下,接了毛巾擦了擦手,問道:“你又如何了?”
林夫人試了試寶哥兒的鼻息,聽他呼吸裡雖有雜音與哭腔,大抵卻還是安穩的,便略放下心,道:“讓劉大夫給寶哥兒瞧瞧。”
“夫人冇差人來講?”
趙世番就停了腳步回過甚去,那雙眼睛冷滲滲的望著她,“雁卿如何了?”
李太夫人卻還不知雁卿的事,纔要問,“雁丫頭如何了”,就瞧見人抬著雁卿正出門。老太太一扶額頭便晃了晃身,崔嬤嬤也已跪下來控告,“是柳姨娘害的!”
來的恰是燕國公的母親李老夫人。老夫人年近花甲,已多年不管府上的事了,隻交給林夫人打理。
月娘忙道:“是。”
趙世番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。貳內心一時也不知是甚麼滋味,想了一會兒,才歎道,“從偏門悄悄的出來,我去看看寶哥兒。”
林夫人向她施禮,她便親手去扶林夫人,道:“好孩子。大節下的,你何必跟她置氣。”
成果不待她追上,崔嬤嬤已向林夫人告狀了。
大夫們都是有眼色的,不待林夫人叮嚀,已趨步上前,從速為雁卿診治。
月娘忙道:“是,阿姊還帶我蹴鞦韆……”
趙世番對這些人的來意心知肚明。他口風卻嚴,任人各式探聽,能躲的時候便躲著,躲不疇昔便裝傻說些無關緊急的小事亂來著。一應同儕的邀約悉數回絕。每日定時點卯下值,毫不在外多逗留半晌。
#
“倒冇瞧見――老爺也曉得,私家事夫人從不拿到公中說。這麼些年了,除了那回老太太跌了一跤,夫人何時往署裡找過老爺?”
聽柳姨娘喊那一聲,想她竟另有臉自稱丫頭,李太夫人也氣。但是想到月娘寶哥兒,想到她父母當年苦勞,少不得還是要憐憫她一回。
林夫人也不說打多少,叮嚀完了,回身就走。
柳姨娘因獨居小院,便未曾見過林夫人的令行製止。還想著她父母分緣尚好,本身也有燕國公寵嬖,當不會真有人敢來打她。誰知林夫人一發話,便有人敏捷的將她按在地上。取了板子來,分毫不省的打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