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世番手上才頓了一頓,那雙非常奪目的鳳眼峻厲的望向柳姨娘,不說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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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娘忙道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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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夫人也不說打多少,叮嚀完了,回身就走。
崔嬤嬤強忍著,且不說本身救治寶哥兒一節,隻恨恨的哭道:“大女人去扶柳姨娘,柳姨娘卻將大女人摜倒了。”
懷裡冇了寶哥兒做筏子,柳姨娘公然連嚎哭都不敢大聲了――也是被那丫環毫不容情的一巴掌給嚇到了。她抱著寶哥兒那丫環尚不害怕,何況此時?
趙世番纔對她揮了揮手,道:“去瞧瞧你姨娘吧。”
他還擔憂雁卿,冇力量教誨月娘,就隻說:“起來吧,歸去好好檢驗。”月娘搖搖欲墜的起家,還是慘白著神采,難受、驚駭都寫在臉上,卻又難吃驚駭得哭不出來。趙世番頓了頓,就又說,“你和雁卿玩的很好?”
柳姨娘就道:“寶哥兒傷著了,老爺曉得嗎?”
“夫人冇差人來講?”
大夫們都是有眼色的,不待林夫人叮嚀,已趨步上前,從速為雁卿診治。
柳姨娘被他嚇得一抖,忙拿帕子擦眼淚諱飾,“我是個當娘啊――阿寶那樣,我那裡能顧得上大女人?”她卻又不敢把話說滿了,就又道,“但是崔嬤嬤和夫人都覺著是我,我又不敢非常肯定了。當時我腦筋都空缺了,幫襯著阿寶去了,許是不留意碰了一下?但我真的不記得了啊!”
月娘忙道:“是,阿姊還帶我蹴鞦韆……”
柳姨娘卻也是有急智的,無事她還要給林夫人填三分堵,何況現在兵器相見的時候?當即便轉頭自李嬤嬤懷裡搶過寶哥兒,抱著便嚎哭起來,“我的哥兒啊!”
本來林夫人正籌辦中秋團聚佳節的族宴,聽聞阿寶出事,即使討厭柳姨娘,卻也不能置身事外,忙領了大夫並有經曆的白叟前來救護主持。
是月孃的聲音。
柳姨娘趴在床上,瞧見他,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掉下來。她本就生得嬌弱,這一哭越顯得梨花帶雨了。在林夫人身上是彆想見到這模樣的,趙世番便有些吃這一套。上前在床邊椅子上坐下,接了毛巾擦了擦手,問道:“你又如何了?”
林夫人聽聞聲音,忙上前去,那老婦人便麵帶不忍的揭起衣服令林夫人一瞧――隻見把穩口一記紫紅的印子,清楚是被人下狠力推的。林夫人又疼又恨,聽柳姨娘還在辯白,“未曾摜她”,腦中隻一片赤色。她真想上前親身將柳姨娘肋骨根根踩碎了,看她還信口胡說。可抬眼瞥見月娘髮髻狼藉的奔出來,跪在柳姨娘身邊,滿臉是淚的又怕又不敢言的護著她。眉眼間清楚有些雁卿的模樣,便不能狠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