弄無憫抬手接過,凝睇茶湯上虛影半晌,微微皺眉啜儘。
“且慢!”弄無憫止了白鹿自嘲,抬起右臂,單手在空中畫個符咒,再用手掌推送出去,內裡火龍駒得令,直直向下。
“呼救之聲幾不成聞,恐其將滅。”話音剛落,月靈漸止了騰躍,其華欲微,終是沉入沙潭當中。
白鹿叟這方跳上馬車,見弄無憫足不沾地,正懸空騰於馬車最後飛落之處。他便也跳下高台,踏空行至弄無憫身邊:“此地何時有此流沙?我居胥疊多年,月月派人巡查,卻從不知此處竟有沙潭做吞人之勢。”
“白鹿失禮,聞‘隱曜仙尊’之名內心彭湃難抑。不知言及,但是仙界三尊之首?”白鹿叟衝弄無憫埋首作揖,調子已非平常。
“無憫老弟,金烏丹跟弄氏一族似淵源頗深。當年若非老宮主出麵護丹以休刀戈,想來這胥疊山也難逃水火,我絕難置身事外放心修行。白鹿感老宮主大德,然心中總有一問,不吐不快,卻不知這金烏丹初次出世是何起因?”
“這……莫不是兔妖?”此獸小巧敬愛,白鹿叟看得倒饒有興味。
“此乃月靈。恐你所見不虛,金烏丹確於胥疊界內現身,且當夜與兔月有所周旋;這幾隻月靈,想是當日兔月隕落碎片所化。若非如此,天月之靈絕難現於塵凡。”
弄無憫抬手重觸白鹿小臂,順勢免了其禮:“隱曜仙尊為吾長輩,仙界楨乾。惜遨遊四海,韜光養晦。正因如此,家父得信往蓋海之前,料定必有大事。”
弄無憫點頭,不再言語。
“月靈在此,金烏丹安在?”白鹿叟自言道:“莫非僅那夜一現,以後又要藏匿百年?”
“此事亦是家父奉告。金烏丹初次出世,家母尚未分娩。”
“看來是要無功而返,我倒是真疑本身那日所見是真是夢。”
白鹿叟指著月靈消逝之地,看向弄無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