悅君歌_第175章 孤光點螢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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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著,他亦是有幾番苦口婆心,腦中閃現出婁九鬱鬱不滿祈求垂淚的臉龐,目光龐大地看著劉錚,放緩了聲音,由衷感慨道:“幸虧本日三郎雖是駁了你,卻看在我婁家的麵子上,並未對你下甚斷語。他可非是兕子,若他真是斷評於你,便是你才調拔擢,也會受儘世人嘲笑,再難有出頭之日。”言至此,他的嗓音愈發嚴厲了起來,神采一凜,以兄長之姿,怒斥他道:“男兒活著,無誌而非人。然,過分急功近利,便落了下風,無了風骨。你當沉下心來,腳結壯地,才氣得有一番建立。莫總錯在一處,原地踟躇。你總不肯,真日日屈於一婦人之下罷?”

自始至終,劉錚都是一副卑躬聽訓的模樣,婁擎一時言辭狠惡,他亦謹然受訓,末端,麵朝婁擎便是深深一揖禮,言辭逼真道:“兄長所言極是,本日是錚莽撞了。今後,錚定依從兄長教誨,謹言慎行,施實才以利民,腳結壯地,為阿九掙一個好出息!”

夙英忙搖首,微微暴露笑來,道:“奴怎會做如許的事兒,該給的悉數都給了,石草也隻拿了這麼一些。女君便是要做一雙草枕,也是夠的。”

見她如此悠然,夙英心中倒是不是個滋味。一向以來,說句逾矩的話,她真當女君是自個的親人。她也曾立過誓,會對女君忠心不二,以命相報。

輕風陣陣,她的聲音和順至極,卻也沉著至極,她緩緩地說道:“更昨夜我便想,這光陰也好,歡樂也罷,得一息便算一息,握一時便算一時,人之一呼一吸均算造化,如此,又何必固於俗禮當中呢?又吾之交誼予他,便如舉杯共飲。吾自傾杯,他且隨便。如此,便已足矣。”

然現在見女君全然不顧禮教,與王三郎靠近至此,已有了伉儷之實,她真是不知如何是好。再見天井中再無旁人,終是忍不住,大著膽量伏跪在地,望著周如水姣好如春陽的容顏,掏心肺腑,顫顫地說道:“女君,您這一睜眼,先是問左衛,再是顧恤那獨帶孤孫的老嫗,卻怎的不顧顧自個呢?”

他不知,自他走後,劉錚的神采垂垂變得陰厲,他五指成拳,青筋暴起,眉間的戾氣終究諱飾不住,竟是漸漸勾起一抹嘲笑,低低喃道:“夜光之珠,不必出於孟津之河!盈握之壁,不必采於崑崙之山 !大禹生於東夷,文王主於西羌,聖賢所出,何必常處?既汝等皆視吾如塵泥,又何必允吾期望,叫吾困於尷尬,再道莫要妄求!”說著,他直是扯斷了腰間的玉佩,恨恨一咬牙,眸光鋒利而鋒利,忿忿低道:“甚麼天孫公子!不過是有個好出身罷了!若吾能生在琅琊王氏,何至於浮名在外,連一官職也無?今吾獨遭,定不健忘!今後,這類種仇恨,必將十倍償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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