佳耦二人都是一夜無眠,二人緊緊摟在一處,閉著眼睛,五指交纏,分享著相互的體溫。
如此,就聽王玉溪持續道:“現在之勢,非困敵便能自保。不但北境,西疆亦險。唯有將北境敵賊全軍剿除,纔可滅敵賊士氣,亡周旁小人之心,得一時之息。“
倒是周如水,見外人拜彆直是撲進王玉溪的胸膛,她一昂首,淚眼昏黃,真是死死盯住王玉溪,有些咬牙問他:“王三郎!你但是瘋了?”
他望向錢閭之時,半邊的側臉便展露在透窗的光芒當中,清雋無雙,如月如仙。周如水水色瀲灩的眸子望向他,不知為何,因他的話胸口滾燙之際,又有一絲難以言說的莫名擔憂湧上心頭。
周如水曾經無憂無慮, 覺得人間統統都在她腳下。她站在周土之上, 因著王族血緣,無所不能, 無所不成具有。
知是周如水懷胎,錢閭天然不敢多加打攪。直是守在官署外,就坐在牛車上辦公,全無懶惰主持著城中防備。待得知女君起了,才端方姿勢,拜門入內,不知的還當這官署是周如水的公主府。
“老夫老婦又如何?彼時你我還這般摟在一處,老皮老臉的,也相互歡樂。”
”以水代兵。“王玉溪胸有成組,說著,伸出指來,指向一旁的丘縣輿圖,勾唇一笑,眸色幽淡,漸漸說道:“現在,夏魏聯軍已駐紮天水城,攻破鵬城,論士氣高漲,丘縣不敵。論陣勢,卻有翻手亂局之機。若,在此引丘山穀水兩道,夾塞此中,引河、溝水淹灌鵬城天水二城,餘下敵軍再盛,亦是神仙難救。“
錢閭本就因他的體例心中震驚,這時候也未覺著如何,再見女君滿臉是淚,隻當她心繫百姓,更是感慨。又想時不我待,再不會有更好的體例了,忙是倉促進下,爭搶戰機而去,連自個方纔守在門前的初誌都忘了。
卻然若王玉溪呈現在了丘縣呢?那便不成同日而語了。先前王玉溪一戰成名,天下皆知驚才絕豔如玉溪公子竟還通兵法。如此,夏錦端定然會慎之又慎,定會收去那漫不經心之態,儘力以赴,與王玉溪一爭高低。畢竟,攻陷丘縣,周土大半都將勢如破竹,她毫不會前功儘棄。
“我之統統,均是你的。”
一陣思慮以後,錢閭倒是遊移道:“然,夏錦端雖為女子,卻也謹慎,屯兵天水城不假,卻城外更有十萬兵卒。如果水淹,城外兵卒可居高山避險,怕是傷亡不大。如此,也是忽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