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扣玄月兩個悄悄拉了石桂,貼著耳朵說私房話:“你必是出來的,去問問你乳母,把你塞到哪個院子裡?”
“你不睡,竟不叫彆個睡?”玄月隻當石桂是不肯把這位子給她,同屋住了半個月,半點麵子情也不講,這才發難。
這幾個丫頭冇從她這兒得著準信,本來一個屋的一道用飯,到了夜裡拎水也是一起,竟都撇開石桂,五小我一道去了,石桂端了木盆接水返來,她們原團在一處說話,見著她就散開去,再冇一小我說話。
石桂上輩子是個火性,這輩子頂上有於婆子,幫著秋娘就不知明裡暗裡掐了幾次,若不然石頭爹那裡會這麼向著秋娘,隻於婆子一說孀婦辛苦,他便先自軟了。
這下屋裡這幾個當著她的麵恥笑起來:“還當是個甚麼呢,原跟我們也是一樣的命,比我們還不如些。”
香扣漲得滿麵通紅,不防竟叫石桂詐了出來,石桂回身看過一圈:“叫我曉得誰手腳不潔淨翻我的東西,我便去回管事劉媽媽,偷東西的,可得打三十竹鞭子。”
石桂挑了眉毛看看她:“燈油是我出的。”燈油確是她出的,她在廚房裡辦事,傾些菜油非常便利,她拿了來當燈油用,另有人偷了去賣的。
夏至吃夏至餅兒,送了切絲的臘肉上去,兩個女孩兒皺皺眉頭,這是祭奠祖宗的東西,分下來必得吃的,挑了兩口,賞下一把大錢來。
幾個丫頭一看,咬了唇兒,石桂也不說叫她們分了,就擺在床上,佯裝翻一翻皺了眉頭道:“你們哪個瞧見我那塊紅布,我承諾了姐姐,要替她做鞋麵的。”
話還說得標緻,說是太太冇動過,特地賞了女人姨娘們的,隻葉氏不吃葷食,賞下來的也是素菜,她給的東西,不能不吃,姚姨娘汪姨娘兩個,不似豆蔻是長年服侍過葉氏的,口上吃不慣,關了門兒悄悄讓丫頭們一道分了。
跟著再看兩天,石桂就曉得是自個兒焦急了,留意著看,鄭婆子說的公然不錯,兩個女人月錢衣裳金飾件件很多,可要說多得寵嬖,能跟葉氏說得上話,那是再冇有的。
石桂看她一眼:“你冇看過,安知冇有紅布?”
葉氏每天都賞下一道菜來,都是時鮮的東西,廚房裡把這個叫“賞菜”,奉上去太太也是不吃的,專拿來賞人用,多的時候三道,少的時候兩道,端上去擺一擺,葉氏就立時賞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