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桂帶了醃蜜梅子來,把夏至節擺飯的事奉告了她:“乳母說了,你這兒忙得很,節裡還姨娘還要賞菜,便不喊你出去了。”
差事如許苦,哪個不想當大丫頭,就跟半個主子普通,熱有涼湯,冷有熱茶,另有人給打水添炭,便是外頭小門小戶的碧玉女兒,也冇如許受用。
這幾個丫頭冇從她這兒得著準信,本來一個屋的一道用飯,到了夜裡拎水也是一起,竟都撇開石桂,五小我一道去了,石桂端了木盆接水返來,她們原團在一處說話,見著她就散開去,再冇一小我說話。
家裡人多,父母又是當雜差的,母親是洗衣房裡洗衣裳的,父親是門上打更的,能有甚個門路,幾個姐姐都是粗使,她如果能進廚房,還好些。
香扣玄月兩個悄悄拉了石桂,貼著耳朵說私房話:“你必是出來的,去問問你乳母,把你塞到哪個院子裡?”
跟個小女人拌嘴,贏了也冇光彩,石桂看她一眼,手上動的緩慢,打很多了,天然手快,眼睛還冇盯準,手就先串了疇昔,打得一對兒鴛鴦結實,這東西便是意頭好才賣得出。
低頭往裡一看,籃子往裡頭推了些,她放的東西她內心稀有,拉出來看過,裡頭的東西公然叫人翻撿過了。
跟著再看兩天,石桂就曉得是自個兒焦急了,留意著看,鄭婆子說的公然不錯,兩個女人月錢衣裳金飾件件很多,可要說多得寵嬖,能跟葉氏說得上話,那是再冇有的。
院裡要挑丫頭的事兒,葡萄自也曉得了,拉了石桂便道:“你雖比不上我年初長,可也比那些個拿得脫手,這回可不能再縮了,我這一旬日就得了好些東西,隻姨娘這裡冇空位了,若不然倒能替你說兩句話。”
香扣聽了看一眼玄月,兩個一齊微微一歎,她們也不想著進院子,想的是能補上石桂的差,香扣是行五,玄月雖叫玄月,卻不是生在玄月裡,而是家裡生了四個女人,到她是第五個,再不敢生了,就叫玄月,取個九字兒,意義就是美滿了,稟了送子娘娘不要孩子了。
這會兒也是半點不客氣,屋裡頭一小我也冇有,怕是等著她先出去,乾脆把籃子擺回原處,關上櫃門,往外頭去,串廊繞太小竹林,一起到了錢姨孃的屋子,托人叫葡萄出來,同她坐在廊下說話。
她還記恨著金雀,那一巴掌扇了她,非想著還報不成,石桂看她咬牙切齒,伸手拉拉她:“你可彆暴露來,錢姨娘不是個愛惹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