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非煙下針之間瞥了一眼白輕墨儘是盜汗眉頭緊皺的臉,仍舊冇有一絲赤色,咂咂嘴,抹了一把汗,低聲喃喃道:“奶奶的,哪個王八蛋給老孃弄出來這麼個傷天害理的東西,真不好解。”
“多謝穀主體貼,隻是本宮的身子並未有太大轉機。”白輕墨坐在輪椅上,身後是仍舊麵無神采的暗影折闕,身在屋外山穀的草坪上,滿身沐浴在陽光裡,臉上有淡淡的笑容,卻還是披髮著一絲暗澹的暮氣。
白輕墨因而順著話頭說下去:“青城派與我們二家樹敵,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。說不準本宮與蘭教主出來的這幾日,江湖上已經是亂成了一團呀。”
蘭簫溫潤如常,眼波輕飄飄望過來,昏黃的眼神中瞧不清意味。
蘭簫不覺得忤,平淡一笑:“柳前輩宅心仁厚,雖隱退江湖多年,卻也不是見死不救。白宮主如此妙人,如果這時候冇了,這江湖不知會少了多少興趣。”
然後,下針。
柳非煙悄悄一笑,繞道白輕墨身前,長年浸泡在各種藥材中光滑得不似人的手緩緩撫摩上白輕墨的麵龐,丹鳳眼裡俱是深深的笑意與回味:“你這張臉,如果被你爹瞥見了,不知他會如何想。”
柳非煙鳳眼微眯:“你想曉得蓮和璧當中的奧妙?”
卻不知,這一句謝,是在謝著誰。
白輕墨閉上眼睛,微淺笑著點頭。
白輕墨安撫地頷了點頭,道:“聽柳穀主的話,臨時出去候著。”
蘭簫微微一笑,並不答話。
白輕墨諦視著柳非煙的雙眼,半晌,緩緩張口:“可惜,蓮和璧此時並不在我這裡。”
“是不是死物,我們尚且冇有定論,隻是要看落在誰的手裡。”柳非煙道,“不過,你也不必擔憂。蓮和璧既然是你的,那便一向是你的。任他落在誰的手上,仆人都隻要一個。你隻須將它臨時存放在我這兒,比及了機會老孃玩膩了,便把它完完整整地償還於你,如何?”
蘭簫起家微微一笑,欠身:“柳前輩說的是,本座如果再滯留於此,確切有違體統,先辭職了。”
明玉立即將一團白布塞進白輕墨嘴裡,抓住她的肩膀穩住她的身子,又聽到柳非煙喝令:“放血!”因而拿起小刀在白輕墨左手手腕上悄悄一劃,立即血流如注。一小股玄色的毒血順動手腕流下,滴落在浸泡了各種藥材的水裡,“哧哧”地冒起白煙。
三人轉頭望去,隻見蘭簫單獨一人踏著滿地綠油油的青草緩緩行來,唇邊攜著點笑意:“想來宮主身上的劇毒是定然能夠定時解開了。”說著又轉向柳非煙,行了個禮,“柳穀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