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簫微微一笑,並不答話。
柳非煙愣了一愣,旋即再次哈哈大笑起來。
白輕墨閉著眼,勾了勾唇,不答。
中午,太陽當空高照。
“這世上冇有免費的午餐,老孃另有一個前提。”柳非煙眼中掠過一絲精光,看向白輕墨,臉上的笑容仍在,卻略顯意味深長,“丫頭,老孃曉得蓮和璧在你手上。要我治好你,冇題目。隻要蓮和璧一到老孃手上,你便再無性命之憂。”
蘭簫安然點頭:“不錯。”
柳非煙聞言瞪起眼睛,非常不滿地抱怨:“一點兒客氣都不會,真不曉得你在江湖上是如何混的……”
卻不知,這一句謝,是在謝著誰。
白輕墨微微蹙眉。
蘭簫溫潤如常,眼波輕飄飄望過來,昏黃的眼神中瞧不清意味。
明玉立即將一團白布塞進白輕墨嘴裡,抓住她的肩膀穩住她的身子,又聽到柳非煙喝令:“放血!”因而拿起小刀在白輕墨左手手腕上悄悄一劃,立即血流如注。一小股玄色的毒血順動手腕流下,滴落在浸泡了各種藥材的水裡,“哧哧”地冒起白煙。
柳非煙拿起白輕墨的手打量了半晌,那隻手膚色慘白,指甲上泛著淡淡的青紫色,明顯是中了毒的表示。抽出小刀,在那慘白的食指尖上悄悄一劃,立即有烏黑的鮮血滴落到早已籌辦好的小碟子裡。
目不轉睛地盯動手中緩緩旋進的頎長銀針,柳非煙叮嚀:“把她兩隻手拎出來。”
柳非煙抬起下頜,瞥他一眼,非常不屑隧道:“那是當然。”說著擊了擊掌,“明玉,水放好了冇?”
聲音微小,卻帶著一絲萬物皆不在眼中的傲岸與調侃。柳非煙看著白輕墨本來慘白的臉上垂垂升起一絲赤色,神采有一絲和緩,聞言卻嗤笑一聲:“小小年紀,說話倒真有老孃當年的風采。”說著又似是感慨,“真冇想到,我阿誰天真仁慈得不接地氣的師妹,竟然生得出這麼一個好女兒,嘖嘖,莫非這就是所謂的物極必反麼?”
柳非煙悄悄一笑,繞道白輕墨身前,長年浸泡在各種藥材中光滑得不似人的手緩緩撫摩上白輕墨的麵龐,丹鳳眼裡俱是深深的笑意與回味:“你這張臉,如果被你爹瞥見了,不知他會如何想。”
蘭簫不覺得忤,平淡一笑:“柳前輩宅心仁厚,雖隱退江湖多年,卻也不是見死不救。白宮主如此妙人,如果這時候冇了,這江湖不知會少了多少興趣。”
白輕墨安撫地頷了點頭,道:“聽柳穀主的話,臨時出去候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