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全放在了屋裡的大圓桌上，最大包的那包就是你的，其他包好的你也拿出來，玉蘭苑當差的全數都有，你就也一併全分了下去。”

嬤嬤是她身邊非常親厚的人，又離了蘇府也有些日子，天然是盼著嬤嬤返來的。

遂，蘇念語喚住了元霜：“不急，晚些時候吧。”

“女人，快快，這又颳風了，快到屋裡去。”

徐嬤嬤自是欣喜，待看了蘇念語一眼，將將變了神采：“哎喲，我的大女人，這天還乍寒乍寒的，您如何冇把手爐提了去？”

這表情一好，看著甚麼都紮眼了很多，路過一處花圃，見裡頭的各色海棠開得許好，便摘了兩朵彆在髮髻上，紅豔豔、嬌俏俏的。

當時的她還年幼，嬤嬤說的話她似懂非懂，將將是感覺獵奇。

元香嗯嗯應著，早就哧溜一下鑽進屋裡。

能整到二女人，吃這點小苦算甚麼，下次如有機遇，她還要掄著胳膊上去。

徐嬤嬤一聽，笑著點了點頭；元香得了蘇念語的辯白，便長了氣勢，脆生生道：“嬤嬤您看，您又曲解了我，此次若冇拿甚麼好東西哄了我，我自是不睬您的。”

這一晃神，日頭都斜在了西邊頭上，也多了一絲北風。

蘇念語走在日頭光輝的庭間石板路，行動輕巧。

本來在晾梅花的元霜這會兒倒是從安插精美的內室裡走了出來，又把簾子挑得高高的，笑著道：“屋裡已經起了碳盆，非常和緩，女人快些到裡頭來，不然徐嬤嬤必放內心不結壯。”

“女人是想到甚麼暢懷的事情了？”

話雖是如此，徐嬤嬤臉上的笑意卻淡了些，也不如方纔與元香嬉鬨時來得真。

“萬一嬤嬤也清算不了呢？”

因著惡整了庶妹一番，看著她又是疼又是暈，蘇念語唇角微微翹著；又想到劉姨娘那憋氣憋得臉都青了的模樣，竟忍不住笑出聲來。

徐嬤嬤便朝屋裡怒了努嘴，“自是帶了的，帶了一箱子的珍珠快意糕，可夠你吃的。”

“嬤嬤，你最好了。”

元香歡樂得驚呼一聲，眼巴巴道：“那能不能先給我幾塊？”

元香倒是不理睬，嬉笑著問她：“嬤嬤，您可帶了甚麼好吃的東西返來？”

自娛自樂。

徐嬤嬤哭笑不得，倒是一陣輕風吹得她回過神來，將將把嘴角的笑意一收，吃緊地掩著蘇念語往屋裡走。

嬤嬤便會笑著說道：“嬤嬤清算不了的，另有您的外祖母，女人自是不消怕的。”

蘇念語看了那絲網上白的，粉的梅花連成一片，笑道：“元霜倒是辛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