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日，燕知惜在禦書房和大臣切磋驅逐的各種安排時，張公公莽魯莽撞地跑了出去。

燕知惜眼底醞釀著狂怒：“這些淤青是如何來的？”

燕知惜鬆了口氣，又低頭批閱奏章，半晌才淡淡說：“去奉告雪妃，朕國事纏身，讓她回宮好好歇息。“

“臣無能，實則是娘娘……”

太醫說不下去了，認命地等著燕知惜定罪。

第16章心神難懂

後幾日，凡是燕知惜一踏入沉羽宮，聞清羽就驚駭地藏起來。

“是娘娘本身抓撓出來的。”太醫說得謹慎翼翼，“這毒已侵入骨髓，娘娘五臟皆損，比初生孩童還脆弱，哪怕是輕微的觸碰，也能夠形成至死的內傷。為臣已用銀針讓娘娘墮入了昏睡，可臨時按捺痛苦，但娘娘醒來之時，怕是……”

這髮簪雖不寶貴，但是一對，拚合在一起，簪頭各一半的白玉蘭斑紋，嚴絲合縫地成為一朵。

燕知惜握著拳，悄悄地看著睡夢中仍然愁眉不展的聞清羽，心亂如麻。

恰逢十餘今後要驅逐匈奴使者，政務繁忙，燕知惜好長時候都未再去沉羽宮。

“父親！母親！”她朝空中揮動著雙手，喉嚨裡收回含混不清的呼喊。

燕知惜看了很久，苦笑。

一日桃紅叨教燕知惜，聞清羽每天嚷著要去沉羽宮外玩，不然就坐在地上哭鬨。

“如果你敢死，朕便命人將你家人的骸骨挖出來喂狗。”

這夜，溫如雪使儘了渾身解數，留燕知惜過夜。

溫如雪抬起淚痕斑斑的臉，從懷裡取出一隻青玉髮簪，遞到燕知惜麵前。

“怕是甚麼？”

太醫如獲大赦分開了，一時寂靜室內隻剩下一立一臥兩人。

“回稟皇上，是雪妃娘娘求見。”

參議完政過後，已是兩個時候後，燕知惜走出禦書房，就見僅著一身單衣的溫如雪低著頭跪在門口。

衣衫半解時，張公公在門外焦心腸宣佈：“皇上，羽妃娘娘快……快不可了。”

聞清羽躺在床上，麵如死灰，連呼吸都是斷斷續續的。露在被子外的胳膊上，充滿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青紫陳跡。

這段日子，他冇去過慕雪宮，不但單是命她深思，而是感覺現在的溫如雪越來越陌生，在她身上找不到半點救她時調皮仁慈的影子。

後半夜，銀針見效，聞清羽驀地展開眼，殷紅血絲充滿了眸子。

未等張公公申明來意，燕知惜眸光猛地一黯，“是羽妃那邊出甚麼事了？”

太醫說過以聞清羽的身材狀況，隨時有傷害，最多撐到初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