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祥康略略吃驚,不知天子如何連這事也曉得,仍恭敬答覆:“是,謝皇上垂問”
“謝皇上”,話語剛落,便有小寺人端了椅子過來。
“好,好,哈哈哈……好一個勇於切諫剛正不阿的良臣!”天子快走幾步來到書桌前。
郭祥康說完此話,天子那頭是冗長的沉默,隻聽得羊毫極速在紙上劃過的沙沙之聲。
郭祥康一聽此言竟是大大保護之意,心中不免憂憤。
天子麵如波瀾的說著,手中的羊毫卻未停下。
“你連上兩份奏摺,朕已都看到了,你不必迷惑,朕知你內心想著甚麼,那寥承誌是恪妃的父親,是從戔戔六品升上來的,這朝中不知多少人虎視眈眈,明羨暗妒,他此人也冇個城府,一時對勁不免忘了分寸,貪些蠅頭小利此是有的!”
“老爺是想彈劾廖承誌嗎?”
郭祥康略欠身伸謝,撩起官袍跨過門檻出來,行了大禮後纔敢昂首,瞥見天子穿一身繡星鬥遊龍的玄色長衫,麵色沉寂坐著提筆。
郭祥康再拜,頭也不抬道“臣萬死不敢,皇上心疼妃子乃家事,吏部尚書秉公舞弊乃國事,依律搶先撤職再查辦,若持續任尚書一職,實在於禮法不容!此先河一開,朝廷高低官員若皆師法此公,視法紀為無物,到當時,皇上莫非都隻怒斥幾句了事?此已非寥公一人之事也,實乃萬眾諦視之事,臣大膽懇請皇上順德規諫,恪守成憲!”
現在已是未時,天子在南書房召見,郭祥康由首級寺人汪賢指導至書房門口,汪賢道:“郭大人,您自個兒出來便好,皇上在裡邊寫字呢……”
本身的兩份摺子都放在書桌上,封麵微微隆起,想必是翻看了多次的,內心略安。
“郭卿這個監察禦史倒是當得稱職,竟冇有配的上你的明君了!”
郭祥康麵露決意之色,手持著一隻羊毫,久久停在空中,感喟道:“職責地點,我若也不聞不問,又如何對得起這官印紗帽,將來又有何臉孔去見先祖?”
他站了一會兒,天子才昂首道:“郭卿請坐“
郭祥康道:“豈敢,兩個孩子身份差彆如此之大,說是有緣分,實在是皇上抬愛了”
“臣惶恐萬分……”
終究他將筆一丟,道:“照你這說法,這寥承誌朕還就護不得了?你便是一口咬住他不撒嘴了?朕若輕縱了他便是自毀朝綱?那依你該如何辦呢?”
“朕這就命令查辦寥承誌,如了你的意,今後朕的朝廷還須仰仗郭卿如許的中流砥柱,郭卿也不必跪著了,汪賢,送大人出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