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寧雙手合十,模樣非常恭謹:“是,弟子服從。”
我實在是一天也不能等,越等璧月蒙受的傷害就越多。
“貧尼曉得殿下會來,已經恭候多時了,”她今後退了一步,做出一個“請”的姿式,“舍間鄙陋,還望殿下不嫌,您請進。”
“時候不早了,殿下快回寢殿歇息吧,明天一早還要祈福呢。”
縱使芙蕖一貫練習有素,神采也禁不住一沉,道:“師太包涵,芙蕖是殿下的貼身侍女,不能分開殿下半步。”
我拉過她的手寫道:“我睡不著,你陪我出去逛逛。”
我不自發地停下腳步回顧望她,隻見芙蕖一把扯下我的披風就跟了上來。她將披風悄悄搭在我肩上,柔聲道:“奴婢陪您去。”
芙蕖通透的雙眼一轉,馬上向我投來谘詢的目光。我朝她點點頭,太寧這番話說得中肯,想必她心底也已經同意了。
芙蕖將它們轉述方丈。他還是一番馴良的神情,道:“回殿下的話,太寧住在寺廟的柴房中間。”
我較著聞聲了內裡鍋碗瓢盆相互碰撞的聲音,卻久久聽不見她給的迴應。我抬起了頭,忽見一個映在窗戶上的身影由遠及近,從淡灰色逐步變成深玄色。
我放慢了腳步,轉頭看了芙蕖一眼,甚麼時候她也這麼磨磨唧唧了?饒是心底如許想著,我也不忍心見怪於她,隻是冷靜點了點頭。
我拉過芙蕖的手,一筆一劃寫道:“方丈過慮了,太寧冇有衝犯本宮。不知太寧師太住在哪兒?”
我又在芙蕖手上寫道:“本宮曉得了,倘若無事就先回寢殿安息了。”
不可,我要去找她,說不定她能幫我從寺廟裡出去。
“幸虧慧能師公慈悲為懷,讓我在護國寺有了一個居住之所。我不肯做一個騙吃騙喝之徒,因而就為寺裡各位師兄采買日用品以做酬謝。”
我冷靜地將手收了歸去,顫顫地舉起左手在本身眉心劃了一條橫線。她一眼便明白了我的意義,不緊不慢道:“這是貧尼為救徒弟時被大火燒傷的,無法徒弟也有救返來,卻留了一道可愛的疤痕。”
“哐啷——”
唉——
她說得如此輕鬆,彷彿在對我報告一件與她無關的事情。
芙蕖有些驚詫:“這麼晚了,您要去哪兒?”
這尼姑本來低垂著頭,現在俄然抬開端來,暴露了眉心那道又黑又長的傷疤。我冷不防嚇了一跳,她也算個美人,皮膚白淨光亮,眼神也如秋水普通清澈,可那一道疤貫穿全部眉毛,實在過分可怖。她本來看著芙蕖,目光卻漸漸地向我轉來。就在我的眼神和她相遇的那刻,我幾近石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