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了她一眼，隨即跳下臥榻，汲上鞋子就往殿門口快步走去。

我實在是一天也不能等，越等璧月蒙受的傷害就越多。

太寧的手還是冇有放下，語氣卻溫和了很多，道：“貧尼天然瞭解芙蕖女人的忠心。不如如許，貧尼不關門，女人就站在門口看著，倘如有甚麼情，況你也能夠第一時候出去，如何？”

她有些驚詫地望著我，隨即點了點頭。

我看了她一眼，一筆一劃寫道：“柴房。”

我又寫道：“那你為甚麼還留著頭髮？”

不知在月光裡走了多久，遠遠地瞥見一間陳舊的小屋閃著昏黃的微光。我那應當就是柴房了吧？我如是想著，腳步更快速了。走到門口，我舉手悄悄敲了敲房門，芙蕖回聲道：“叨教內裡是太寧師太麼？”

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寢殿前，芙蕖先為我推開了殿門，月光拉長我倆的身影一前一後。我轉頭望了一眼穹頂之上那輪滿月，回身走了出來。

方丈麵不改色：“玄封冇有奉告你麼？本日就不必去了，等明日再去。”

我冥思苦想，俄然瞥見一個尼姑揹著籮筐走了過來。我既獵奇又迷惑——這是寺廟不是尼姑庵，如何另有尼姑？並且她頭戴必然大圓白帽，彷彿還蓄著長髮。

我略微鬆了口氣，太寧卻不再看我，而是回身向已經走到她麵前的方丈施禮：“師公，弟子遵循平常的時候，應當出寺為各位師兄采購了。”

她雙手合十，躬身向我施禮。我向芙蕖表示，芙蕖很快便道：“殿下懿旨，太寧師太免禮。”

太寧跟了過來，站在門口躬身道：“貧尼恭送殿下。”

縱使芙蕖一貫練習有素，神采也禁不住一沉，道：“師太包涵，芙蕖是殿下的貼身侍女，不能分開殿下半步。”

她說得如此輕鬆，彷彿在對我報告一件與她無關的事情。

“哐啷——”

“殿下如何了？”

獲得我的首肯以後，芙蕖應了聲“是”，一步退到了門檻內裡。

她的臉又和小巧的臉交叉在一起，我有些懼怖地拉過她的手，寫道：“你有姐妹嗎？”

這尼姑本來低垂著頭，現在俄然抬開端來，暴露了眉心那道又黑又長的傷疤。我冷不防嚇了一跳，她也算個美人，皮膚白淨光亮，眼神也如秋水普通清澈，可那一道疤貫穿全部眉毛，實在過分可怖。她本來看著芙蕖，目光卻漸漸地向我轉來。就在我的眼神和她相遇的那刻，我幾近石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