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撤除雜牌，征得新軍。我遼陽的氣力一規複，就像方大人說的，潘平章有賊心冇賊膽，必定會順風揚帆，還得對大人伏貼耳。卻有一點，大人，雙城小鄧，該如何對於？”

方補真，字拾闕。他搖了點頭，道：“姚大人、錢將軍，一向冇有文書送回。雙城裡，咱佈下的暗探，也動靜全無。前幾日，卑職派了兩撥人，往雙城探聽，計算路程，估計也快到了。……，噢，大人毋憂，一有動靜，卑職立即稟報。”

“是。”

納哈出一退，沙劉二就派人送來軍報，扣問蓋州環境。高家奴既敗，落荒逃竄不知去處；蓋州入了紅巾之手。他問關鐸，幾時籌算點兵過海，借道山東，回師淮泗之地，救濟主公小明王。

毛居敬、鄭三寶、李敦儒、方補真這些人，候在榻前，擁戴大夫的話，寬解安撫。關鐸看了看他們，歎口氣，道：“風雨如晦，雞鳴不已。靜養歇息？說來輕鬆，做起來太難。你們的情意，老夫豈會不知？隻是，哪兒有這些時候！”

毛居敬有個疑問：“大人，柳大清等人放肆不假；可胡忠此人，對大人向來執禮甚恭，冒然殺了，會不會？”

大夫給開了個方劑，療效並不太好，隻能疏導：“大人日理萬機，平素需很多加保養；放寬了心神，從根子裡治，病情才氣漸漸好轉。”換句話說，請關鐸平時不要過分煩躁，放鬆點，多靜養歇息；如此一來，去了內火，然後漸漸醫治。

“你看呢？”關鐸問方補真。

想了半天，猜不出會有甚麼事情生。以姚好古的純熟、油滑，不會有大的題目。多想無用，關鐸放下這樁心機，把目光轉到眼下。

欲加上罪，何患無辭。與毛居敬的來由一比較，高低立判。

“胡忠等人，老夫來請。其他千戶以上，叫他兩人徹夜就去請，打蓋州、破海陽、救遼陽，他們有同袍之誼，也職位相稱。以道賀為名，鬨個徹夜！花柳街上，樓外樓專供吹簫的珠簾秀，不是冇死在戰中麼？交代他們，珠簾秀吹簫的本領拿出來，務必留客到明日中午。不必全請，挑些老夫也曾傳聞過的人物，便能夠了。”

“查，柳大清、胡忠等人剝削兵卒軍餉，併吞良家田產。兵卒者，老夫之手足；良家者，主公之子民。嗟乎，設無兵卒，何有老夫？若無子民，何有我宋？賢人有言：‘民為重’；又有言：‘卒，衛國也’。斯人可愛，其罪不免，殺。厥後人，豈不警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