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呢？”關鐸問方補真。

李敦儒一驚，喝采：“好戰略！”

“我軍雖勝，喪失慘痛。諸位，曉得當務之急是甚麼麼？”

侍女或許受了驚嚇，動手重了點，關鐸吸口寒氣，拍拍她的手，慈愛地說道：“輕點，輕點。”

關鐸很煩躁。

“卑職覺得，瀋陽不敷慮，潘誠有賊心冇賊膽，蓋州趙過他做不了主。當務之急，第一個需求重視的，當為雙城小鄧。雙城、平壤、蓋州，自北而南、由南而西，連成一線，構成個半圓，剛好把遼瀋、廣寧等地圍在此中。他要有異誌，結果不堪設想。”

關鐸笑道：“不要太悲觀，情勢很嚴峻。遼陽安穩，不代表遼東安穩。毛將軍，征兵的事兒，周邊州縣裡，抓緊停止。來歲開春，老夫要見到三萬新軍。”

李敦儒筆走龍蛇，寫完了，放下羊毫，拊掌獎飾：“妙也！”關鐸沉吟半晌，道：“加上一句：凡所剝削兵餉，悉數還軍卒。老夫憐軍卒之辛苦，茲撥府庫銀錢，補半歲之餉用。”多給雜牌士卒半年的軍餉。

遼陽、遼左、高麗北部，連成一片，有糧有人。適時也，他倚靠高麗，回師向西，瀋陽、廣寧、遼西，還不是任其宰割？

李敦儒道：“大人，殺他們輕易，該如何向士卒們解釋呢？”

關鐸也不會動他，正兒八經交了次手，兩邊都曉得對方是個硬骨頭。他也不怕納哈出挑釁，納哈出的喪失比他大。關鐸推斷，起碼一年內，納哈出不會輕舉妄動，留下充足的軍隊謹防防備足矣。

遼左蓋州。

遼陽防備戰，他帶傷督戰，腿上的傷勢是以減輕，嚴峻化膿，乃至不良於行，出入得人軟榻抬送。他年齡大了，就寢不好，時不時頭重疼。請了大夫來看，說是受了風寒，加上內有痰火，兩下相逼，遂成此疾。

毛居敬有個疑問：“大人，柳大清等人放肆不假；可胡忠此人，對大人向來執禮甚恭，冒然殺了，會不會？”

瀋陽納哈出。

“撤除雜牌，征得新軍。我遼陽的氣力一規複，就像方大人說的，潘平章有賊心冇賊膽，必定會順風揚帆，還得對大人伏貼耳。卻有一點，大人，雙城小鄧，該如何對於？”

以沙劉二救駕小明王為由，向鄧舍借道。鄧舍如果肯借時，調派軍隊，隨沙劉二一起進入遼左，趁機篡奪；鄧舍如果不肯借時，冇乾係，向沙劉二講去。關鐸也不介懷旁觀一場兩虎相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