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見東城門外,海東軍隊的前鋒已然用飛橋突過了護城河,五十餘座雲梯布上城頭。數千長槍手,擺列厥後,喊並鉦鼓齊。又厥後側,投石機、火炮、強弓勁弩,等等諸物並立施放。
暮色漸深,血戰正酣。
鄧舍穩立中軍。畢千牛帶著數百督戰隊,催促軍隊往前,順著雲梯、攀附城牆。
跟著那銀甲將軍過來的另有個千戶打扮之人,見勢不妙,掉頭就跑。鄧承誌豈能容他遠走?左腳一翹,挑起地上頭個被殺裨將的長槍,錘交左手,拿著長槍,轉步側身,力擲出,正中那逃脫千戶的後心。
那麼,其構成的成員是從那裡來的?天然從俘虜中來。
這話語意雙關。要被刺中丹田,下半輩子高延世可就成個廢人了,不能人道,彷彿寺人。“老鄉年幼,且再饒你一遭”如此,郭從龍語近調笑,說完了,丟下他,徑往鄧承誌處廝殺奔去。
他黃口孺子一個,年不過十五六歲,自稱彆人的爺爺,要說甚是好笑,但是城頭上的諸軍士卒,此時卻不分敵我,儘皆駭然。
那千戶的鎧甲不錯,有護心鏡,但是奈不住鄧承誌力大,隻聽得“喀喇喇”脆響連連,長槍刺穿了護心鏡,勢如破竹,槍頭直穿透了他的身子,顯出在外,暴露胸前,目睹活不成了。鄧承誌卻猶自不肯將之放過,急趕上前,不等其栽倒,兩個流星錘同時砸出,又再將此人的腦袋,也打了個稀爛。
千鈞一之際,雲梯上冒出小我頭,龍眉鳳眼。但見其人披掛三層重甲,嘴上叼刀,手中挽槍,攀附如猿,行動迅捷,倒是郭從龍。
益都守軍惶恐大呼:“那裡來的黃毛小子!專好砸人頭顱。殘暴至此!”海東軍卒回過神來,有熟諳鄧承誌的,喝彩高叫,叫起來他在軍中的外號:“小嶽雲!小嶽雲!”
陳猱頭本來也用槍,剛纔交兵,斷了槍柄,這會兒換了杆大刀,飛奔過來,更不答話,提刀就劈。
倒是海東諸將,有人頭一個上了城頭。諸人看時,大出料想,卻不是郭從龍,也不是李和尚,竟是鄧承誌!
鄧承誌逞凶城頭,眨眼間連殺益都三員將校,護著厥後的登城士卒魚貫上來,垂垂便要在城頭站穩陣腳。邊兒上觸怒一人,黑麪似鐵,須如刺蝟,卻乃益都虎將第一人,曾與萬虎席上鬥,滿城高喚陳猱頭!
建前人未有之功業,立後代表率之機構!
想當年,他初出茅廬,在毛貴麾下,迭立大功,萬人諦視;又歸王士誠,與趙君用對戰,連斬其所部數員虎將,起到了力挽狂瀾的感化。即使看不慣他的王士誠,也不得不由衷地誇獎他一句“今之羅士信也”,可謂打遍益都無敵手,名揚山東誰不知?